AM9:36
片片翡翠经倏然渐大的狂风扰得飒飒作响,脚足下的朵朵墨花随之妖娆摆款,频送秋波欲招人注目;蕴在拂来暖中的微散花香,悄悄在鼻腔留下足足的步迹,如兰的魂香继而轻柔地勾起感官,淡淡地倾诉花语,若水足以浇熄心中的杂绪,却不可平息心中焚烧滚着黑边的橘红怒火。
「你这天杀的杂碎!给老子说清楚,这、是、甚、麽?!」
媲美狮吼突破云霄的咆哮刺穿了所有休憩於树梢的鸟禽,身布鲜明亮眼色彩羽毛的小身躯受惊地颤了抖,圆圆明亮得若黑曜石的睹子惊惧地收缩,攫住枝头的爪缓缓往弥漫黑影的内侧移动,深怕一个踏出便下了虎口。
青筋在洁净的额间激烈地牵动着,燃烧令金绿渲染上耀眼的烈焰近乎快将男人脚下的东西给烧出了两洞黑窟,XANXUS怒不可抑地只差没有扑过去亲手掐死眼前还在哈哈大笑的爽朗阳光男人。
这是在耍他吗?泽田纲吉那个人渣垃圾是在耍他吗?!说让人开车过来载以防又有不相干的人发现,结果呢?来的是那个少根筋的垃圾雨守和一个只会哭没屁用的废物牛郎雷守,而交通工具是甚麽?
──是给一群杂碎垃圾在玩的滑板!!
尽管下颚有着黯然浅淡的伤痕,却也不伤及彭哥列雨守那灿烂得媲美炎夏骄阳的笑靥,「哈哈哈哈,就是滑板啊!有甚麽不对吗?」
浑然不知对方的面色愈来愈乌烟瘴气,他恍然大悟地击了掌,貌似毫无心机地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难道说XANXUS你没看过滑板吗?也对!XANXUS你很少外出嘛,没见过也是正常的!啊哈哈哈!」末了,嘴角还附赠一记璀璨得刺目的弧度,活像是在嘲笑某人孤陋寡闻。
至少听在他耳底是这样没错。
青筋应声爆裂,火山一阵天摇地动,缺口立即喷涌出了滚烫得足以将人烟消云散的岩浆。「垃圾!我要杀了你!!」细致柔美的面色骤然扭曲狰狞,小手握上了包袋里的双枪抽出,没有犹豫以及停顿,迳自往异常刺眼灿然的笑颜扣下板机。
异於常人的运动神经,使他快如迅雷地偏首躲去比酝酿莫大杀伤力的子弹,只不过棒球笨蛋飞到西西里岛还是棒球笨蛋,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地继续调侃面黑的某人。
「哈哈、真有趣!我第一次看到寒露的脸可以猎奇成这样耶!」山本根本不在意对方杀气腾腾的威胁──或者因为对方的身体是毫无杀伤力的寒露,所以压根不怕有命在旦夕的危机。
汗颜地拉住险些冲过去制造溅血马赛克场景的XANXUS,寒露无奈地瞥了所谓的交通工具──头尾微扬,板下还装有四个小轮的普通滑板──嘴角再次不住抽搐了下,真的太扯了……
难不成山本真的就跟名●探柯○一样带着蓝波过来吗?不、应该不可能,要是这样骑过来的话,蓝波照理讲应该会先吓死在路旁才是,而不是在旁边……做甚麽?
身穿黑白斑衬衫的少年面色惨白得与死人相去不远,仔细一瞧还微微泛青;紧皱的眉头彷佛打了好几段的蝴蝶结难以松解,像是在隐忍甚麽似地以双手捂住口鼻。
要不是上个礼拜她还亲眼目睹,蓝波奇蹟似地在守护者互殴的杂乱中生存下来,寒露还真的以为他真的是死人──不,话似乎不能这麽说,因为一个礼拜就可以发生很多事了,就像现在她和XANXUS的……窘境。
说到这个……她就真的不得不说山本了。明明知道要载人,结果拿了个滑板就来打哈哈,而且她只听过摩托车可以三贴、四贴,可没听过滑板可以四贴的──就算那滑板真的是名●探柯○里头的翻版也一样。还有──
刚刚的一点也不好笑,好不好?!甚麽叫她的脸可以猎奇成这样?当她的脸是甚麽?动物园的稀有动物吗?!啊啊啊啊啊──混帐!难不成他带滑板就是想看他们的笑话吗?!就知道山本这人腹黑得跟墨水一样没安好心!要是哪天换他跟碧洋琪姊,她就不信他还会笑得那麽开心!!
忿忿不平地暗里抱怨外,寒露也开始思索如何前去彭哥列了──除了秘密问题──咳、尽管她想灵魂对调这件事一定不是秘密了──当然也有交通上的困难,所以才跟阿纲联络的。
因为交通工具在前一天遭受到毁天灭地式的凶残攻击,全都成了无法修复的废铁──包括前几天某人甫买回的跑车。
为此,瓦利亚又打成了一团,跟幼稚园正在吵嘴的小孩一样,自己没错,错的都是其他人。欸、有时候她真的觉得他们都比她还幼稚任性,就算是XANXUS也一样……
颇忧郁地蹙了眉,寒露怏怏不乐地埋怨了些。毕竟跟他们打起来的可是她的身体啊啊啊啊──她已经离开伤痛很久一段时间了,没必要再这样虐待她已近风中残烛的身体了啊啊啊啊啊──
见山本毫不在意地大笑,额间再次爆裂不知道第几条青筋了,「杂碎!车到底在哪?!」挟带烈焰也拔高的怒吼从樱唇倾泻,仍被架住的XANXUS面目除了狰狞外,也找不到其他更适合的形容词来点缀了。
「哈哈哈!可你不觉得滑板很好玩吗?对吧,蓝波?」彷佛没听见惊天地的河东狮吼,若阳光璀璨的光采,粼粼在炯炯有神的墨瞳中熠熠炫目,手一贯地轻触後脑,山本爽朗地亮出了两排白晶晶的牙。
这根本就是答非所问吧!!
无故被点名又貌似病患的蓝波,病恹恹地扬起翡翠眸,「……我──呜呕!」甫开口,刺鼻腥酸的热液似湍流迅速地从胃逆流燃烧至食道,紧接着毫无预警地脱口而出,胆黄霎时在素白砖石上溅出了醒目刺痛的斑斑渍痕──包括她的身上。
一屡屡的臭酸味侵略了飘逸淡淡花香的气流,她汗颜地瞅向痛苦地伏在地面对着她的脚不小心呕出胃液的少年,冷汗微微渗透肌肤,眸光也瞥见了被她架住却愈来愈阴鸷的他,「呃……」糟糕,她总觉得等下一定会发生甚麽事……
他凝着块块岩浆的猫瞳,在触及身後人的裤管上的脏污後逐渐结冰,贝齿上下排交磨,经过囓咬的声调搭配难抑的怒吼,犹如愤怒之火直直轰向某个昏头转向的雷守。
「……你这废渣杂碎!竟然吐到我的身上不要命了!你这垃圾去死!!」
AM10:13
窄小的空间不若以往宽敞舒适,虽然臀部下方的坐垫柔软得似绒羽,设备也不输一般礼车的精美,但他还是看不顺这小到彷佛是个箱子的小空间。
烦躁地正着前方甫入座的驾驶,XANXUS不悦地扬起猫眸,阴森冷列的目光朝着某个碍眼的墨色後脑杓快刀乱砍,隐忍笼罩着因窄小而生的闷郁和萌生不停跳动的青筋,「开这麽小的车……我要杀了这个垃圾!」
先不说方才被耍了,除了被监禁的时间以及唯一坐过一次平凡人坐的公车,XANXUS从不喜欢太过小的空间,这只会让他感到不适彷佛被关在牢笼中的禁锢感,继而让他的心情更雷雨交加地不想再开口说话了。
「哈哈哈!没办法嘛、为了帮阿纲省钱,只能买日本这种省油又耐用的小车了。」对於他的强烈不满,山本可满目春风,满意地掏出了钥匙没入了驱动车子的洞孔,「反正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觉得这样挺温暖的啊!」一旋转,引擎细碎地作响。
省钱省这种钱做甚麽?难道山本不知道他自己光是在彭哥列一个月的破坏金额就是一台高级跑车价码的好几倍吗?!
不改吐槽本性直接一针见血,寒露坐在後座的一角,血眸无奈地瞥了爽朗笑呵呵的彭哥列雨守,直觉得登上十代首领位置的阿纲实在很辛苦,除了管教每位性格差异大的守护者,还要维持财政。
见後头的人都缄默不开口说话了,山本仿佛少根筋没注意到座椅後头阴狠得已经下起暴风雪的视线,「嘛、那出发罗!」
一脚将油门采到底,车身宛若惊弓之鸟弹了出去,使得车上的三位乘客先是往前撞後,才狠狠地撞入身後的背椅,晕眩之际,轿车开始以疾风似的速度奔驰在这满是山岩峭壁以及悬崖的道路上不要命地奔驰。
是的,是不要命。
逢转弯,某位驾驶彷佛忘记有煞车这方法,偏偏要来个过度刺激到让人心脏差点从嘴巴呕出来的急转弯;逢直道,她怀疑他根本就是由门踩得超彻底的,因为没多久就来个急转弯了。
这些可不是甚麽考验脑筋的急转弯,这根本就是考验胆子的动作冒险啊啊啊啊──
隐忍头昏眼花的眩然,胃袋翻滚着早膳甫入的食物,酸涩的岩浆在其中沸腾,咽下欲冲出的酸液,XANXUS立即性地抬起腿,套着绒毛室内拖鞋的雪足暴力地踹向驾驶座的头垫上,狠辣的阴影如同乌云笼罩着细美的容貌上。
「垃、圾!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手抓住车门的把手,他不住狰狞地破口大骂,随後及转弯的甩尾让他撞上防弹车窗,痛得让他反射性地附赠一句义大利秽语。
「啊哈哈!会啊,我可有考到驾照呢!」一脸爽朗地灿笑,山本根本没见到副座的蓝波已经忍不住颠波的路途而翻了白眼,口吐白沫地任自己扣着安全带的身躯随着路况像个不倒翁乱晃着,也没见到後照镜里已经面色铁青的两人。
我才不信啊啊啊啊啊──就算有,那个主考官一定是在时雨金时的威迫下给你驾照的──啊!
额头硬生生地撞上车窗上缘的扶手,硬物莫大的反弹力险些让寒露昏了过去,淡淡的灼热在麦色抹上了异常诡异的粉,她一面扶着被遗留下滚烫的红肿,一面拉着扶把不让自己失去平衡。
该死、照这样下去,她还没回到自己身体就先上天堂跟父母报到了啦混帐……她好像真的看到一道曙光了……
倏然袭来的激烈颠簸,使在座东倒西歪的乘客瞬间又与座椅脱离依附关系,体内的五脏六腑震慑地瑟缩在一起,甚至到处惊恐地逃窜,寻找缺口逃离天摇地晃。
铁青如毒烟弥漫,晕眩以及痛觉融合成了扭曲破碎的混合漩涡,额头上的灼刺彷佛是践踏自尊的耻辱,「唬谁啊?!垃圾!」厌恶烦躁地蹙了眉隐忍恶心,XANXUS咬牙切齿地怒吼,摆明了就是不相信。
「没有唬你啊,我在日本时就考到了哈哈!」言意之下不是义大利当地的驾照,也就是跟没考的意思是一样的。
方向盘偏右转向最底,却是个比方才还要更惊险的急转弯,使得後座甫咆哮完的女人立即撞上好不容易应付住急转弯的男人,人仰马翻地使彼此头骨相击出清脆却勾勒出昏眩的声响,紧接疼痛的呻吟从中蜿蜒而出。
「哈哈哈!果然怎麽玩都很有趣、刺激呢!」挡风玻璃在视野中转为直线,对於惊险的转弯山本还抱持着在玩电玩游戏GameOver可以重来的认知──看在他们眼底是故意的──且似乎没发觉自己脚下的油门依然满档,一派轻松地撇过首看着後头狼狈的东倒西歪撞在一起的男女,「嘛、你们没事吧?」
觉得眼前的笑颜太过故意刺目,寒露烦躁地皱着眉,率先启唇吐出不满以及疼痛,「你眼瞎了吗?我们这样看起来算没事吗?!还有看前面啊啊啊啊啊──要撞上去了!」
「你这杂碎不要命了!」怒意煮沸出的秽语自樱唇流泄,XANXUS按压着额上醒目与前些粉色交叠起的艳红,阴狠地抽动着青筋,浑身散着热得惊人的腾腾杀气──要不是装有枪的袋子被尚留一点点理智的寒露扣着,或许今天将会成了瓦利亚再度叛变的主因。
「哈哈哈哈!不觉得很好玩吗?」对於身後的怨声载道,山本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故意的──後头的两人坚持是後者──没察觉他们爆发性的情绪,还愉悦地反问。
只有你觉得好玩!没看到蓝波已经挂在副座了──咦?怎麽有烟?!
「嗯、是烟火吗?」就算被泛着粉色的烟雾遮掩住视线,山本也无关紧要地笑道,不在意自己还在柏油路上奔驰。
「才不是!还有这时候你应该停车吧?!」大约已猜得七、八分粉色烟雾下是甚麽玩意了,寒露只感到头疼,毕竟她可以想得到等下的五分钟会是怎样的混乱。
须臾,淡粉的云烟神奇地在窄小的车空间中消散,含着浓郁鼻音的稚嫩哭腔缓缓地溢出疑惑。「唔……这里是哪?」牛尾巴委靡地下垂,顶着蓬松爆炸头的牛装小男孩吸着红通通的鼻,对着陌生的环境有些惧怕却也敌不住小孩天生的好奇。
不过,在这种敏感时期,好奇心往往带来了浩大的劫难。
「欸、好可爱的小朋友啊!怎麽觉得有点眼熟呢?哈哈哈哈!」一定是故意的,山本腾出一手摸了密布墨丝的後脑杓,笑意盎然地瞅着已不再被安全带束缚的小孩子。
经泪水洗礼过的碧眸璀灿得彷佛翡翠,在茫茫的陌生中,找到了疑似跟某保父一样好欺负的女人後,便延开嚣张至极的笑,一溜烟地就从副座上爬到後座去,丝毫不受车辆仍在奔驰的速度。
「笨寒露、笨寒露!蓝波大人要糖要糖~」不怕死地往乌烟瘴气散发阴气的XANXUS奔去,拥有可爱又可恨的五岁年龄,蓝波过度的活力常常被归类於白目,而这时候更加地符合这句话。
见熟悉的女人不采理他,蓝波继而不满地眯起翡翠,「呐、笨寒露不给糖的话,蓝波大人可会──唔哇哇哇!」车身倏地一震,小小的脚无法应付突如其来的据动,与车皮脱离了支撑,整个人朝着後座飞了出去。
沉默,登时如藤蔓延在车内,翠绿也卷起了阴凉在窄小中怒号着。寒露彷佛见到惊世骇俗的惊悚事件,浑身僵硬地石化起,血眸不敢置信地微微瞠大,又惊又恐地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就连前座向来都号称伪天然真腹黑的山本也敛起了灿烂的笑颜,墨瞳透过後照镜也将犯罪现场看得一览无遗,或许因为後头的杀气已达饱和,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他理智地选择静观其变,以免还没到达彭哥列,彭哥列雷守就要重新找人了。
「啊咧咧!痛死蓝波大人了!」凶手还未发觉自己到底犯了甚麽罪,还一脸都是别人害兰波大人他摔倒的神情,他揉了揉根本安然无恙的小鼻後,身触的柔软,似乎终於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咦咦、怎麽软软的?呐呐!笨寒露这是甚麽啊?」
纯真无知得有够给他欠扁的,蓝波睁大翠眸,惊奇地盯着自己趴在上头的东西,随後还好奇地摸了两下、捏了三下。
「……」山本和寒露当场无言以对──不,应该说是已经无法表达出前者心中的囧和後者的惊恐了。
骤然,纤细的小手宛若鹰爪阴狠地扣住某颗有异次元空间的爆炸头,在所有人包括被害者还未反应之际,某个小孩立即好似涂上了三秒胶,被紧紧密密得着无一丝空隙地黏在车窗上,与其亲密地大大地亲嘴拥抱吐口水流鼻涕然後,爆泪。
「你这废渣还真是有胆子啊……」鲜红凶狠的血光在被黑暗侵蚀的猫眸中炯炯发出光线,樱唇上的凶残更完全是只准备咧出血盆大口刻掉猎物的野兽,颗颗雪白的贝齿阴森森地熠出了嗜血,整体看来起就像只毁灭世界的终极哥吉拉。
青色的管线在粉嫩上爆凸密布,扣着蓝波的手劲愈来愈大,拥有完美弧线犹似奶油狮的爆炸头此刻好像快被挤出白花花的奶油,而行凶者似乎根本没有打算要松开的意思。啊啊、彭哥列天空可以准备去找下一任雷守了。
容颜愤怒到几乎扭曲狰狞得猎奇,无端被摸胸又被袭胸的XANXUS完全无视某个小孩支支吾吾的哭喊,反而狠辣地扬起残暴的弧度,「你刚刚玩得很高兴的嘛,废渣。那你说这样好不好玩啊?」嗓音轻柔却蕴含令人不寒而栗的险恶,他恶劣地把蓝波当成菜瓜布在车窗上转啊转的。
肌肤与窗口的摩擦,痛得当场让五岁小朋友痛哭失声,在由於因为自己与车窗是呈现完全紧贴的状态,根本无法吐出任何的吵闹,只有模糊不清的细碎哭泣声罢了。
换个视角,从车外看进去的话,便会见到一张脸痛苦又大又扁地黏在上头,眼泪鼻涕纵横在明亮的窗上,瞬时变大又变肿的嘴欲要张开、要阖闭也没办法,只能任里头的唾液往下流,狼狈又可怜得很。
翡翠眸打转着泪光,被灼热摩擦折磨的蓝波突然发现好欺负的笨蛋寒露,现在就跟之前好像叫瓦砾堆的恐怖生物一样凶狠。呜呜呜呜──废柴阿纲快来救他啊啊啊啊──蓝波大人才不要被怪物杀死啦!呜哇哇哇──
「废渣你难道不知道……」咬牙切齿地,似乎不把他的脑汁挤出来不罢休,XANXUS残无人道地施力让毫无反抗力的蓝波再一次撞上车窗,力道之大由车窗的颤抖以及遭受撞击所溢流出来清脆可想而知。
「这垃圾的身体只有我能碰你这废渣天杀的要怪就怪你手贱去死!」
流畅得没有半点停顿,酝酿爆发力的枪孔早已抵着爆炸头,XANXUS只差没有扣下板机让彭哥列十年前的雷守踢入地狱再凌迟而已。
寒露顿时感到乌鸦在天上乱飞吵杂地呱呱叫,对於方才的喧言她压根无从吐槽起,愣了几秒视野中瞧见指头扣下了三分之一,她连忙按住凶器,压下因腾腾的杀气而萌芽的惧色,好声地劝阻。「呃、XANXUS……蓝波毕竟是小孩……不小心的……」吧?莫名觉得心虚,寒露越说越不确定地开始飘移开视线。
对不起了蓝波……谁叫十年前的实在有够让她头痛的,她实在无法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就违背她的良心了……
看真的雷守要换人了,山本也赶紧出口相劝,「嘛、XANXUS你就饶了那个小朋友一命吧!」黑眸早收起了玩笑,认真的锐利在眼稍上绽开,他正色地又启唇。
「不然他口水一直流,我很难跟阿纲交代车上的水灾由来的嘛啊哈哈哈!」
等等!难道蓝波一条命就不值一辆车吗?!霎时哑口无言,寒露特意瞅了无所谓还笑得愉悦璀灿的山本一眼,再看看面黑地瞪着她的手的他。
欸……只是摸胸部而已……不对!甚麽只是?难道她被吃豆腐可悲到已经麻木了吗?!就算每次跟某个前任岚守见面都要提高警觉不被摸来摸去的,但还是无法幸免地被摸了好几下……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造就成这样的感受吗啊啊啊啊──
不禁汗颜几分,她险些为这悲惨的习惯而哀悼,这种麻木的习惯她宁愿不要啊啊啊啊──
正当要抱头哀号之际,一缕粉烟倏地又笼罩住某个已经被猎奇吓到昏死过去的蠢牛,寒露扬起血眸无言地凝视着眼前的变化。
说实在的,她不认为五分钟过後,这局面会有所改变,真的。
「啊哈哈!蓝波你甚麽时候跑去後座跟XANXUS玩游戏啊哈哈!」减缓下速度,山本爽朗地笑问。
这像游戏吗?!要是游戏也是玩命不能重新来过的危险游戏啊!
「唔喔……失妞千……唔……」十年前的我到底做了甚麽?为甚麽XANXUS会压着他的头往满是恶心唾液的车窗挤啊?!无辜的蓝波忍着痛想要询问,但挤出来的嗓音咬字却是扭曲模糊。
「哼哼……管你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後都要死!」抓着明显变得零乱的鬈发,XANXUS阴森地咧笑,凶残更据。
已无心力再去理会了,寒露疲惫地支着首,血眸无精打采地瞥向窗外掠过的景色,不禁感叹为甚麽一个早上又是如此轰烈,难道就不能来点平凡吗?
欸……彭哥列这次的路途好久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