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你拿着玫瑰花,笑着对我说。
「为什麽?」我流下一滴泪,问道。
「爱你,不需要理由。」你笑着擦去我的泪水,说道。
语落,我们都笑了。
*
「欸,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我抱着你,开心的说。
「当然好。」虽然,你一如往常的宠溺着我,但,我最近却觉得,总少了些什麽。
我开始害怕了。
开始,想要逃避你了。
希望,这都只是我自己的错觉。
「我问你一件事。」我神情专注、认真。
「嗯。」你捏了捏我的脸颊,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容。
「你还喜欢我吗?」天知道,这几个字,花了我多大的勇气。
「当然,我还喜欢着你。」你的手停顿了几秒,回答说。
「你在骗我。」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但声音却还是有些颤抖。
「没有。」长长的刘海,盖住了你的眼睛,令我看不见你现在的神情。
「不,你在骗我。
你之前,都会打我的头一下,然後对我说:
『我爱着你,而不是喜欢你。』不是吗?」我哭了。
液体,从我眼眶夺门而出,迫不及待的、流下。
「对不起。」你放下捏着我腮帮子的手,眼神黯然。
「为什麽?」我狠狠的哭着,「到底为什麽?」我最後的一道墙,还是崩塌了。
我凶猛的哭着,我的泪水,使我的眼睛雾雾的。
我看不清,你的神情,
也看不清,你的心。
「是我的错。」你闭上眼,「我只是觉得,感情,好像变淡了。」没错,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就因为感情变淡?为什麽,不要努力试着让它变回从前?」我很扬起手,然後很乾脆的给他一巴掌,可是,我做不到。
「我试过了,可是,无论我怎麽努力,就是感觉不到从前的温暖。」你充满歉意的看着我,我恶狠狠的瞪着你。
草地上,充满泥土味的空气,多了一分严肃。
沉默。
没人想开口,没人想开口打破这恐怖的沉默。
「是不是,一个月前,你就开始这样了。」我淡然的开口,但眼泪还是直直往下掉。
「是......」你抬头,惊讶的看着我,似乎在问:『你为什麽知道?』
「因为,我觉得你对我的温柔,变了调。」我仰头50度,努力让眼泪不落下。
「对不起。」你又低头,跟我说了我最不想听到的那三个字。
「是我的错,不要原谅我。」你想我原谅你,也不可能。
可是,我还是无法面对你,我无法对你,狠下心。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看着你,彷佛想表达些什麽。
「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三个字,可是,我也只能说,对不起。」你懂我的意思,你带点心痛的看着我。但,却不爱我了。
「谢谢你的绝情,真的谢谢你。」我擦掉那卑微的泪水,坚强的说:「谢谢你的绝情,让我学会死心!」我转身,因为,我知道,眼泪又要掉下了。
我奔跑着。
我不知道我会跑去哪,但是,我知道,我只想跑去一个,只有我一个人的世界。
在这一刻,我是口是心非的。
因为,这一路上,我却还期待着,期待着你在後头追赶,喊着:
「骗你的,快回来!我爱你。」
然後,追到我之後,紧紧拥住我,还捏着我的鼻子,调皮的说:
「真是禁不起玩笑。」
可是,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你没追上来,所以你也不可能追到我。
我很想骄傲的对你说:「我不在乎。」但是,我做不到。
一面对你,我就心软了。
*
「哔哔---」我和你分手第365天的某个早晨,手机的简讯,吵醒了我。
我打开手机,查看,却看见了,我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我很想不管那封简讯,但却还是做不到。
我面对你,果然做不到好多、好多事。
『我要去美国了,再见。』原来,你只是来通报的。
我不知道要怎麽回你,我也不想回你。
我抱着枕头,努力入睡,却怎麽样也睡不着。
「哔哔---」又一通简讯。
『6:30我就要上飞机了。』这是什麽意思?让我去,接你......?
不可能。
我呆呆的望着已经指到六点二十六分的时钟,然後,就一直看着,
直到,六点三十分。
我刷牙洗脸,然後快速的拿起包包,往飞机场去。
我一路飙车。
到了终点後,我如愿看到了你搭上的那个飞机。
没错,我只想看到,你的飞机起飞。
我没有勇气面对你,也没有勇气跟你说声:
「再见。」
我只能在心里对你说,
再见了,曾经我深爱过的,现在、也还深爱着的。
你走的那天下午,我决定不掉泪,
迎着风、张着眼,用力不眨眼。
*
今天,是我和你分手的第二年。
我还是单身,还是一个人,过着日子。
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说:
「爱你,不需要理由,
这句话,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