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寵你寵到骨子裡 — 2、身為男人多年的朋友,石叔明扛著少年默默地走在他的身側,身邊的男人依舊面無表情。 那深邃的眼眸讓他長期以來始終無法真正窺探出男人的心思。

正文 寵你寵到骨子裡 — 2、身為男人多年的朋友,石叔明扛著少年默默地走在他的身側,身邊的男人依舊面無表情。 那深邃的眼眸讓他長期以來始終無法真正窺探出男人的心思。

「砰——!」

彻天巨响从阴暗的楼梯间传出回音,接着,匆乱的步伐声随即占据这整间十来坪的房屋。

「拜托!小声点好吗?!我头痛得要死!」

一名身穿黑色汗衫的男子用力地揉着太阳穴,眯着眼睛看着身前那正在收拾工具的男人。

只见男人收回踹开大门的右脚,把方才撬开门锁的工具收进裤袋,斜睨了同伴一眼,冷冷道:「这是宿醉的正常反应,不用大惊小怪。」

「靠!谁叫你昨天多开了两瓶酒,都你害的!」他咬牙切齿吼着。

「啊?」他提高分贝,挑眉,讽刺开口:「谁知道你酒量越喝越差,怎麽能怪我?」

「听你在——」放屁!

「够了!」

一声低沉又极具威严的嗓音从两人身後传来,硬生生打断现场莫名其妙产生的噪音,只见原本在拌嘴的两名男人霎时噤声,余下周遭小弟们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持续。

「每天这样吵真不腻?」

相较於方才的严肃,此刻声调显得有些慵懒,从门後跨步而出的男人,似笑非笑地扫过那两男人注视自己的视线。

「大哥,你来啦。」汗衫男子笑呵呵地迎上前去:「这种小事交给我们就好了,跑这一趟做啥?」

那男人侧过了头,朝他後方抬了抬下巴,戏谑道:「你们漏抓一只老鼠。」

顺着男人的目光望去,两人同时瞧见一名遍体麟伤的中年男子正被两名大汉架着,凌乱的发丝下还滴着血水,睁不开眼的浮肿眼皮让他更显狼狈。

「这谁啊?」汗衫男子问。

「打杂的。」男人脸上扬起诡异的弧度,接着道:「把我们的行程泄漏出去,让那些欠钱的家伙准备跑路,收取高额情报费。」

「靠!难怪我这阵子都堵不到人!」汗衫男子瞪大了眼,冷不防一个重拳往那中年男子的腹部招呼,但对方早已昏死,连声音都哼不出来。

汗衫男子觉得有些无趣,收回拳头,但方才和他一搭一唱的同伴趋步向前,拿出小刀在中年男子身上比划,颇是认真低声道:「我看在他身上开几个窟窿好了,这种家伙若不除掉,我哪来奖金开酒喝?」

「等等,小孟。」男人轻笑着,那浅浅的弧度却教人不寒而栗:「还不知道他背後有没有人指使,老大交代先查清楚再处置。」

「啧!」孟樵一声咋舌,俐落收起掌中锋利刀刃,嫌恶的视线从很快从那半死不活的中年男子身上移开。

在屋内窜动的小弟们搜索一阵,渐渐停下动作,聚集到门边,恭敬地垂下了脸,其中一人开口报告:「大哥,屋内都没人。」顿了顿,又补充说明:「也没钱。」

「该死!」汗衫男子扯了扯屋内到处贴上的法院封条,怨道:「这下子连一毛钱也没拿不到!」语毕,无视法律,把封条拉下,甩在地板愤恨地踩烂。

「你是刚入行吗?!」孟樵不屑地扯开唇角笑道:「他总有亲戚儿女吧!还烦恼没人可以下手?」

话才刚说完,众人变感觉男人的表情变了一下,随即顺着男人目光看去,赫然发现背後有一名身着高中制服的少年正捂着流血的额际,彷佛也料不到家门前多了一面墙,吃痛地退了几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落在这只闯入危险地带的羔羊!

少年抖着肩膀,目光中已在瞬间染上万分畏惧,他缓缓後退,使劲张开被血液所浸湿的左眼,一时之间忘了动作。

「欸?难道父母逃命去没带上儿子?」孟樵见猎心喜开口,动作比谁都快,一个大步就要捉紧少年的衣领。

见苗头不对,少年本打算拔腿就跑,孰料连一步都还没完全跨过去,身体就被人一把攫住手臂,再狠狠摔上墙角,「砰咚!」一声,摔得他全身泛疼。

在场的人很快便将少年的去路挡上,少年蜷曲着身,顾不得抚摸身上的疼痛,不由自主颤动的身体正拼命地往墙角缩,他微微仰起头来望着对方凶狠的眼神,半晌,抖着声音开口道:「我……我没有钱……真的……」

「一句没钱就可以算了?!」汗衫男子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吼道:「把你的内脏拿去卖,我们照样可以拿到钱!」

话一出口,顿见少年的身体抖得更厉害。

「你爸妈去哪了?」孟樵蹲下身来,比起汗衫男子的冲动,他显得冷静许多,抬起少年的下颚,缓缓开口道:「把他们的去向说出来,我们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不然,你的下场会很凄惨。」

少年看着孟樵阴冷的视线,忍不住牙齿发颤,说话模模糊糊:「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他们有好几天都没……没回家了……」

孟樵脸上挂着的笑意更深,他轻轻放下抬起少年脸庞的右手,同时说着:「看来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语落,从掌心现出一把白刃,在灯下闪着刺眼的光亮。

当少年意识到那利器朝自己速迅地逼近,除了别过脸去,他没有其他选择。

脑海中在半秒内涌现了父母亲慈祥的面貌,曾经富裕的生活让他是如此快乐,但旋即像一场梦境般地消逝,逐渐式微的CD磁片工厂,最终还是无法熬过科技的进步,难以周转的资金换来的是更多的债务,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伴他入眠的不再是摇篮曲,而是双亲争执不休的言论,然後,华丽的套房变成粗糙的寓所,那双弹着钢琴的手也开始搬起了钢筋水泥,岌岌可危的学校出席日数让他的高中生活面临即将被退学的窘境。

他想,一切就这麽结束了也好,刚刚在被债权人堵在回家路上痛欧的时候,他又在心里想了一次。

紧绷着身体,少年幻想利刃冰冷的温度会从他早已心灰意冷的躯体捅下,可能会有点痛,但是很快会结束,至少比这段被讨债公司毒打的日子还轻松。

「把他交给我。」

然而划开这片沉默的不是那把小刀,而是一道平稳的男声。

少年抬起头来,几根被刀片削去的浏海正从眼前滑下,他可以感觉到眼角的泪水正不争气地流泄,然後模糊了那出声阻止的男人面容。

手腕正被巨大的力道给控制,原本往下刺去的凶器正退出少年的安全距离,孟樵皱着眉,随即放下臂膀,然後闷着声音开口:「大哥?」

男人立刻松开手指,改以从容的微笑:「他还有用处。」

「被父母抛下的孩子,连当个饵的资格都没有。」孟樵冷冷地说着,眼神恶狠狠地在少年身上打转。

远处传来悠扬的警笛声音,男人不理会孟樵怨怼的发言,转过身去对着男子开口道:「石头,把他带上,先回去再说。」

绰号石头的汗衫男子石叔明一听,赶紧挟起少年的手臂,跟在身後,迈步而走,离行之际还不忘瞧了孟樵一眼。

只见孟樵无奈地摆摆手,示意小弟们跟着大哥离开,面对男人若有似无的心软,孟樵总是猜测有天这男人会被自己优柔寡断的举动害死。

身为男人多年的朋友,石叔明扛着少年默默地走在他的身侧,身边的男人依旧面无表情。

那深邃的眼眸让他长期以来始终无法真正窥探出男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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