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行用钥匙开了门,我看着你进门,放下鱼汤,唤了我一声要我过去喝汤,你转身去拿了汤匙和碗。你将鱼汤自外袋拿出,解开细绳,倒到碗里,放入汤匙,然後转头询问我怎麽还不过去。
一切彷佛没有改变,你依然是那个我以为就会牵着彼此走到生命终点的你。
我缓慢的起身走向你,接过你手中的汤碗,无意间触碰到你冰冷的手指,抬头望了你一眼,又看向窗外。从你家出发,去买鱼汤,再过来,户外的温度似乎不足以令你如此冰冷?
再次看向你,却发现你面容不寻常的泛红,我随手将碗放下,轻触了你的脸颊,竟是如此滚烫。
「你发烧了?」
你不理会我的问话,将你的左手覆上我抚着你面颊的右手,然後,突然紧抱住我。
「不要不理我,我不能失去你。」
你的脸颊、你的呼吸是如此灼人,但你的外衣却泛着寒冷。
我拍拍你的背。
「唐,先放开我。」
「不要。」
你抱得更紧。
「你先放开我,你在发烧,去床上躺着睡一下。」
再伤心再难过,我还是舍不得看你生病难受。
「好。」
你这才松手,任由我将你拉至床边,脱下外衣,乖乖躺下,手却还紧拉着我。
「你昨天去哪?手怎麽会这麽冰?你该不会在外面骑车骑了一整晚?」
替你将被子盖好,坐在床边,由着你握住我的手。
「没有。」
没有在外面骑车骑了一整晚。
「你昨天有回家?从你家过来手怎麽可能会这麽冰?」
我质疑地看着你。
「我昨天没有回去,我在楼下。」
被你造成的心伤忍不住在和你之间逐起的一道防线,崩了一角。
「你……,你有病阿,不回家在外面吹什麽冷风。」
我又气又不舍地挣脱你的手进浴室拧了热毛巾替你擦脸。
「你睡一下,睡醒有精神再去看医生。」
「你陪我去吗?」
叹了口气。
「不然呢?」
也许,上辈子我欠了你太多,这辈子注定还你。
你这才愿意闭眼入眠。
喝着微温的鱼汤,心底有股惆怅浮现,若是没有发生这些事情,此刻我应该是充满幸福快乐的吧。
默默喝完鱼汤,想起你似乎该补充水份,换个衣服随意梳了几下。买了两瓶舒跑和伏冒热饮回来,却看到你坐在床上职直看着门口。
「你怎麽醒来了?」
「你不在。」
随意丢下手上的东西,我走近你,你立即抱住我。
「醒来也好,我去把舒跑兑热水给你呵。」
拍拍你的背,示意你松手。
「你出去买舒跑?」
「不然呢,感冒要多喝舒跑吧,我平常又不会喝,家里怎麽会有。」
拿出杯子,先倒了半杯的舒跑,再倒了半杯的热水,筷子搅拌後,试了温度正好入口,我才递给你,却发现你愣愣的看着我。
「怎麽了?」
「你对我真的很好。」
是感冒让你变得如此吧,鲜少见你如此惶恐,更鲜少听见你这般有感触。
我不以为意的笑笑,接过你的杯子,要你再睡一下,等等再起来喝伏冒。
待你好又如何,你还是为了她让我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