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怎麼』系列:愛怎麼說 — 第十八章:不能承受的痛…

正文 『愛,怎麼』系列:愛怎麼說 — 第十八章:不能承受的痛…

阿KID打电话给阿虎,说有件值得庆祝的事,约阿虎一起喝两杯,邀请阿虎到JUMPPUB来与他同乐。

阿KID见到阿虎,迟迟不肯谈论正事,只是一反常态的,不停的灌着阿虎喝酒,整个人显得兴奋不已。

「多喝两杯啊!」阿KID跟阿虎坐在VIP室里聊天对饮,阿KID深遂的眼眸里,带着一抹深不可测的情绪。

向来公私分事的亚娜,居然坚持在一旁作伴,把整个JUMP丢给阿酷控场,静静的坐在阿KID身旁,伺候他与阿虎一起喝酒。

「喝半天,也没听你说什麽值得庆祝的,什麽事你那麽开心啊?不停的喝」不明就里的阿虎又被灌了一杯威士忌,不明白阿KID居然一反常态的豪饮着,私底下的阿KID除非必要,否则是滴酒不沾的人,他总是保持十分十的清醒,好应付所有突发的情形。

阿KID大口灌着酒,试着麻痹自已,也许是想以酒壮胆。

他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对着阿虎说:「我找到我老婆跟我儿子了!很快,我们就能一家团圆啦!」

十四年来,阿KID没有一天不惦记着这件事,今天,他总算能将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发掘出真相。

阿虎抓着自已的酒杯,手指关节略略泛白,他侧过脸,语调低切地对着阿KID询问:「你老婆跟儿子…还活着吗?」

他认识阿KID这十年来,小琪的事他绝口不提,这件事还是八年多以前,古巴请他吃消夜的时候,私底下跟阿虎聊到的,不然他也不认识小琪,不知道阿KID的这段往事。

「活着啊!我儿子今年要上国一了!我想赶快把他们接过来住,他们在外面流浪这麽久,我要好好弥补他们」如沐春风的阿KID又替纳闷的阿虎斟满一杯酒,催促着阿虎与他乾杯,而阿虎沉默不语,仰头一口饮尽杯里的酒。

「你不信啊?」阿KID一手抓着酒瓶,口不对心的开怀微笑,另一手从西装的口袋里抽出一张相片,轻轻的覆盖在桌面上。

接着悄然无声的,推到阿虎的面前:「这是他们的相片,上个礼拜才拍的,你翻过来看看啊!我儿子长得跟我很像,帅得咧!跟他老爸一模一样!呵呵~」

眉头深锁的阿虎放下手中酒杯搁在桌上,缓缓将手指移到相片上,却怎麽也没有勇气,将那张相片翻过来看。

正当他踌躇犹豫的时候,忽然之间阿KID脸色大变,枉顾十年多来的兄弟之情,他咬紧牙关就用手上的酒瓶,往阿虎的头就砸下去,速度之快,出手之猛,亚娜都来不及反应,连出声求情阻止也来不及。

一声清脆的巨响过後,阿虎就被酒瓶砸得头破血流。

阿KID怫然作色,对着阿虎大声怒吼咆哮:「看啊!为什麽不敢看?因为你知道他们不可能还活着,对吧!你早就知道了…对吧!你一直都知道!」

阿虎抬头看着表情凌厉凄怅的阿KID,此时的他,犹如手执铁链令牌的恶鬼无常,来向阿虎索命。

阿虎知道他隐瞒多年的秘密,终究还是被阿KID发现,阿虎满头的血,吭也没吭一声,从他知情的那天起,心里就缺了个口,里头填满着愈来愈多的愧疚。

他语调平稳的说:「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阿虎头上的鲜血直流,一滴滴的,恰似他亏欠内疚的眼泪,滴在地板上,没停过。

「知道就好!我现在就杀了你!帮我的老婆儿子报仇!」阿KID抓着破碎的酒瓶,就要捅往阿虎的身躯。

不闪不躲的阿虎慷慨赴死,因为这是他欠阿KID的,八年多以前,当阿虎发现自已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预料过会有这麽一天。

「不要!阿KID,阿虎是你的兄弟,他那麽为你、挺你耶!你认识他十年不是吗?那个时候,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你老婆啊!你这样子不公平,出来混的,谁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的手就很乾净吗?你没杀过不该杀的人吗?」

心急的亚娜奋然张开双臂,用自已的身躯横亘在阿虎跟前,试图抵挡阿KID凌厉的攻势,他没办法看阿KID杀自已的兄弟,她很清楚阿KID以後会後悔。

忿恨的阿KID目眦尽裂,怀着深切的杀意怨恨,咬牙切齿的警告亚娜:「这件事跟你无关,你让开!」

倔强的亚娜怎麽也不肯,咬紧牙关硬是挡在阿虎面前。

「你马上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也宰了!」十四年来的无尽思念与痛苦折磨,使平时冷静的阿KID暴怒难平,他对着亚娜大声嘶吼叫嚣着。

亚娜从来没看过阿KID这麽骇人残暴的模样,彷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阿KID我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我真的没办法眼睁睁看你做出,你会後悔自责一辈子的事,我知道你以後,一定会痛苦不已,如果要用我的命,来换回你的冷静,那你下手吧!」誓死如归的亚娜,温暖的手掌,轻抚上阿KID紧捉着酒瓶的手,含情脉脉的望着阿KID。

为了阿KID,她怎麽也不可能退怯让步。

听着亚娜的苦口婆心,阿KID逐渐冷静下来。

亚娜说的对,他认识阿虎这十年来,阿虎一直是很够义气的兄弟,光是替他挡刀挡子弹的,医院都进出五次。

他也杀过不该杀的人,出来混的,谁顾得了这麽多?谁没做过违背天理的事?想当年,阿虎与他互不认识,大家各为其主,根本不可能手下留情。

阿KID用力深吸一口气,甩掉破酒瓶,坐在角落点燃了根香烟,寂静不语的抽着。

亚娜一见阿KID被自已劝退了,马上抓过一旁的乾净毛巾,帮阿虎止着头上的血。

阿虎不愧为气势非凡的硬汉,被打得头破还血流满面,脸上神情也没啥变化,他望着亚娜的脸庞,带着无限的感激,但仍谢绝亚娜的好意,自已按着头上的伤止着血。

「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手头上的事忙完,我们一起去洗三温暖」

「你看着我背上的老虎纹身,对我说“竹林啊…难道冥冥之中,真有注定?”我一直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我终於懂了」当初阿KID要纹身的时候,纹身师傅特地帮他设计好几张草图。

他一眼就相中那张竹林配老虎的图,他也不懂得为什麽,就觉得这幅最有他的眼缘,现在才明了,原来他的老婆小孩,一直躺在竹林里。

阿KID正眼也不瞧阿虎,坐在角落大口抽着烟,对着阿虎质问:「我们十年的兄弟,你为什麽一直不肯告诉我?你很清楚我的脾气」

他们是这麽好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荣辱与共,为何不对他坦白承认往昔的事?让他苦等了这麽多年才後知後觉,让他巴着最後一丝希望,痴心寄望。

阿虎只是按着头上的伤口,寓意深沉的对阿KID说:「就因为跟你是兄弟,所以不能告诉你,我知道你心里有期待,期待有一天,你们一定会团聚」阿虎有好几次,看阿KID频频回首,找寻着熟悉的身影,却总是希望落空的时候,都很想把这件事对阿KID说明。

可是他看着阿KID心里还存着希望,相信总有一天,会在街上偶遇小琪与他的儿子,他怎麽也不忍打破阿KID仅存的美梦。

「你怎麽找到她的?」阿虎端起桌上的酒,大口猛灌,试图麻醉身上的撕裂般痛楚。

「是亚娜帮我找到的,她有朋友是刑警」阿KID语调平稳的述说着,亚娜也许是他命中注定的福星,他找寻小琪十四年,一直是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亚娜跟了他不到半年,就帮他了结心头最大的遗憾。

「虎哥,你能把当年的事情,说给我们听吗?我相信你的为人,你一直很有自已的坚持,我听我朋友说…说…屍身…很完整,你能告诉我,当初小琪她…」亚娜坐在阿虎身边,有些犹豫的她语带含糊,她怕又激怒好不容易才冷静的阿KID。

阿虎开了一瓶威士忌,斟满了自已的酒杯,缓缓说出这件,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那年,我十七岁,我家里很需要钱…」

「我大哥有个朋友叫阿坤,那天他私底下来找我,说很欣赏我的身手,恰巧有个人,欠他很多钱还不出来,叫我帮个忙,去把他老婆押出来,好逼他还钱,他说愿意付我二十万,我当场就先收了定金十万」

「把主意动到人家的家眷身上,我一向是很不屑,但我真的很需要钱,我阿公要洗肾,我没得选,所以我自已带着把武士刀,就去了」阿虎大约是晚上八点多到的,一到那间房子,并没有他想像中的守卫森严。

只有三、四个小弟,聚在电视前嘻笑打闹,桌上摆着一堆下酒小菜跟空酒瓶,他们四个自已喝的很开心,玩得不亦乐乎。

「我踢开门拿着刀冲进去,他们一群人通通吓傻,我花了十五分钟左右,就把他们摆平了,他们四个喝的太醉,站都站不好,很容易就搞定他们」阿虎说着说着,又替自已斟满一杯酒,毫不迟疑大口灌下肚。

一旁的亚娜凝视着阿虎,仔细聆听当年的往事。

「我走上二楼的卧室,找不到人,後来听见浴室里有水声,我以为她在浴室洗澡,我考虑了一下,只好破门而入…」

「我踢开门的时候,就发现她坐在小板凳上,手枕着浴缸的边缘没动静,我以为她睡着了,我轻推她一下,她还是没有醒,我只好用力的想摇醒她,却发现她早就没气了」

「怎麽会没气了?你说谎!」阿KID暴跳如雷的站起身子,反驳着阿虎的说法,下午他要出门之前,小琪还活蹦乱跳的,还吵着要阿KID记得买消夜给她吃,身强体壮的小琪,怎麽可能会突然就猝死。

惊魂未定的亚娜,怕阿KID突然又萌生杀意,她连忙拉着冲动的阿KID,坐往最角落的沙发上,距离阿虎愈远愈好,亚娜安抚着他:「嘘~先听阿虎说完,都听一半了,你不好奇吗?先听、先听」

心思聪敏的亚娜坐在阿KID大腿上,环抱着阿KID的脖子,额头轻倚着阿KID的肩膀,用自已的身躯,试图阻止阿KID做出任何突如其来的举动。

「我还需要骗你吗?我若存心要欺暪你,没把你当兄弟,我刚才就还手了,不然我也能跑啊!」阿虎望着创巨痛深的阿KID,心如止水的对着阿KID解释。

他若是认真跟阿KID打起来,两人的身手是不相上下,更何况亚娜在这里,阿KID有诸多顾虑,阿虎实占上风。

他跟阿KID合作这十年来,他赚了很多钱帮助家里改善环境,比起他之前过的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实在是好太多。

阿KID动脑他动手,他只需要舞刀弄枪的耍个狠,就有大笔现金能分,彼此配合的天衣无缝,他很感谢阿KID带着他赚大钱,让他家里的人能过好日子。

「那个时候我探她鼻息,她是真的没气了,脸上的样子很安详,双颊还很粉红,浴室里的热水,还开着没停过,不停的在流」

「地上有一个小澡盆,泡着一堆小孩子要穿的纱仔衫…」那个时候阿虎猜想,应该是她关上门,然後坐在浴室里洗衣服,热水炉一直开着又没注意通风,不小心一氧化碳中毒,陷入昏迷,底下的小弟又顾着饮酒作乐,没能察觉到这桩意外。

「後来我不晓得怎麽办,只好带着她的屍体走了,因为我怕会有人回来」紧张的阿虎把小琪的屍体抱走,开着自已偷来的汽车,就跑到僻静的地方,用公共电话打给阿坤。

阿坤一听闻肉票居然死掉了,马上翻脸不认帐,不把尾款的十万给阿虎,还叫阿虎随便挖个坑埋掉她就好,说完就挂上电话相应不理。

「我真的不晓得该怎麽办,把人还回去,我一定会被砍死,接头的阿坤又不肯收,我只好自已找个地方,把她妥善的埋好」年轻的阿虎,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挖了个很深的土坑,把小琪埋得很好,所以小琪的屍身很完整。

要盖土回去的那瞬间,阿虎动了恻隐之心,把自已身上的外套盖在小琪脸上,才缓缓的将土堆紮实地覆盖回去。

「阿坤那个王八蛋,连十万块也想赖你的帐,杂碎!」阿KID冷静的抽着烟,听着阿虎现在说的话,与自已记忆中的交相比对。

他觉得阿虎说的是实话。

那几个小弟送去医院的时候,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

一下子说有十几个人来,一下子又说只有一个。

有的说看见小琪被杀成重伤,有的又说小琪是自愿跟着人家走。

还有说是被抱下楼的,各个都语无伦次的前文不对後尾,阿KID就猜想大概是他们没跟到酒摊,心有不甘,自已在家里喝的很开心,不敢提擅离职守一事。

阿KID一直很怨恨,他幸福的家庭被人硬生生拆散破坏,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已的错。

他忙着应酬喝酒没把小琪顾好,让她在家里发生意外,还养了一堆比狗还笨的小弟,没在他出门的时候,尽职的照顾大嫂,让小琪昏死在浴室里。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如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他一样嚣张跋扈过日子的话,他跟小琪还有孩子,早晚还是会被人乱刀砍杀横屍街头,可能连全屍也没有。

「这件事情,一直给我很深的影响,我不敢娶妻生子,就是怕自已满身罪孽,会祸延妻小」这整件事根本就是个悲剧,却同时折磨着两个男人十几年。

在阿虎的心里,没有一天不想起那一晚,小琪大着肚子的冰冷屍身,吓得阿虎不敢喜欢别人,也不肯让女人接近他,就怕他会害到人家。

「阿虎哥,听我一句劝:“七逃无了时”!」

「我相信这件事情,你也很自责,因为那是阿KID的老婆,可是还有更多别人的老公、老婆,也是像阿KID这样子痛苦的生活,你辛苦了十几年也够了,该退出江湖了」亚娜趁着这个时候,对着阿虎婉言相劝。

他们过了这麽多年腥风血雨的岁月,是该停止的时候。

「阿KID,你知不知道,你一出门我就好怕,我好担心你回不来,你也不缺钱,何必拿命去拚呢?跟着你再怎麽辛苦,我也不会有怨尤,可是你不要让我提心吊胆,我好怕连要帮你收屍,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亚娜搂着阿KID,一往情深的苦劝。

她窝在阿KID的怀中,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她知道阿KID已经释怀,也放下怨恨。

「阿虎,看来这次,我们要改行啦!我是只会赌啦!不过我没差,反正小亚会养我,呵呵~你呢?有没有想过,除了混黑社会,还想做些什麽事?」阿KID沉淀下自已的思绪,细细的思考着一切。

他觉得亚娜说得很对,他赚了那麽多钱,也只是未雨绸缪的存起来,其实他早就衣食无缺,何苦拿命去拚?他的命只值赌桌上那点钱吗?他银行保险箱里的现金、金条,都还不止那些。

阿KID下定决心,这一次他真的要改邪归正,不然他心爱的亚娜,可能会经历与他相同的痛苦。

这十几年来,他心里的煎熬与痛苦难当,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沉重。

「我…我…我小的时候,曾经很想当厨师…」阿虎的家境很差,小时候的他过得困苦,常常有一顿没一顿的。

他常常梦想着,如果当上厨师,那至少他每顿都可以吃饱,不过他都三十一岁了,现在才想拜师学艺,师父光是看见他混身的刺青,吓都吓死了,哪敢收他当学徒。

「呵呵~砍人你很在行,砍别的,不晓得你行不行哦~」阿KID突然讪笑起阿虎小小的心愿,此时此刻的他,就算撕烂了嘴巴,也绝对不会说出来,其实他小时候的志愿,是想当一名医生。

他想医好自已的手,阿KID压根儿不想听从老爸的安排,当什麽利害的赌徒。

亚娜听闻此言,对着阿虎保证:「放心!阿虎哥,你想拜师学厨艺吗?包在我身上,我来帮你安排!我负责帮你找一位很厉害的师傅,让他认真的教导你学作料理!」

亚娜略为皱眉嘟着小嘴,轻掐了阿KID的耳朵一下,小声斥责着阿KID:「阿KID你…嘴巴注意哦!」要他别那麽坏嘴巴,刺激阿虎单纯的心愿。

「先送他去医院吧!不然很快就只能当死人,还厨师咧!哈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阿KID,看着阿虎流了一大滩血,突然说出一句比较有建设性的话。

如梦初醒的亚娜,抓起桌上的对讲机,打开电源传呼着:「阿强,麻烦来SVIP室送客人去医院」

亚娜疼惜地轻吻阿KID的脸颊之後,站直自已的身子,缓缓步行到门口去解开门锁。

阿强刚好到楼上,看见阿虎一头的血:「哇!谈判破裂啊!打成这样子?」

「多嘴!送阿虎哥去医院,就说喝醉的客人不小心砸到的就好!快去」

阿强听令,好意伸手想扶着阿虎下楼。

阿虎微微欠身,很客气地婉拒他的搀扶:「不用,我可以自已走,谢谢」

亚娜目送两人远去的身影,总算心头大石总算是落下。

她轻巧的锁上门,转过头对阿KID说:「明天我陪你去带琪姐回来」

「不行!」阿KID手指刁着烟,表情冷静平稳,直接了当拒绝亚娜的要求。

「为什麽?我知道你一直很挂意这件事的」阿KID找小琪十四年,怎麽可能会不去带小琪回家。

「那件外套上,有阿虎的指纹跟DNA,如果我出面去指认报案,警方一定会展开正式的调查,阿虎被查出来,是迟早的事」更何况,阿虎身上背负着许多其它案件的嫌疑。

如果警方取得指纹与DNA的比对,在罪证确着的情况之下,起诉的罪行与各种刑罚,排山倒海接踵而来,阿虎很有可能关进去,就别想要出来。

阿KID不可能看着自已的兄弟,被抓进去关到死。

「那琪姐怎麽办?不理她吗?」纳闷的亚娜偏着头,她不相信阿KID会就这样子不理小琪,虽然现在清楚十四年前,小琪其实是一氧化碳中毒才意外过世的,但她毕竟是阿KID心爱过的女人,一场妥善的葬礼,是她应得的尊重。

「我会想办法弄她出来的,我不会任她与其它人随便下葬」阿KID吸了一口烟,脑袋开始极速转动,连忙被心急如焚的亚娜给阻止。

「不行!我知道你想干什麽,你不是才跟阿虎约好,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吗?怎麽又动起坏点子?我看,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亚娜一肩扛起这件事的责任,谁说一定要使用非法手段,才能把事情做好。

「你?」阿KID目瞪口呆的望着亚娜,亚娜想半夜去墓地开棺盗屍,还是现在溜进殡仪馆行窃啊?就凭她连一只鸡也提不动的纤纤玉手吗?

「我跟着你这麽久,也学到不少啊!包在我身上,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摆平它给你看」偷到屍体又如何?交给别的葬仪社来处理,人家也是会要求看死亡证明,她有办法不需要盗屍,也不需要伪造文书,就能帮小琪办一个风光的丧礼。

「呵~这麽有自信,那我拭目以待罗!」阿KID被亚娜信心满满的样子给说服,他倒想看看亚娜跟着他这阵子,到底学会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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