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搞不懂为什麽要整我,我说的是,薛德羯。
虽然已经不太怎麽怕了,但是现在反而觉得烦了!
一次又一次,然後又一次又一次!
『你知道薛德羯干嘛一直整我吗?』我在笔记上写。
『不知道耶,但是德羯绝对是个好人喔!只不过嘴坏了点!』
嘴坏了点?根本就是痞子好不好!
每次讲话都会「靠」,或者「干」之类的脏话!
就连回答问题也是一样!
例如。
历史老师:「薛德羯,告诉我为什麽会引起八国联军?」
「靠,就那慈禧死婊子贱人王八蛋阿!」他站起来,屌儿啷当的说。
「谢谢你的解答,但是别讲脏话,OK?」
又或者。
「谁知道李白怎麽死的?」国文老师问说。
薛德羯举手,老师点头示意要他回答,而他站起来说:「靠,那个白痴就花钱要买春,然後小姐嫌他太老把它赶出去阿!李白他不爽然後就喝闷酒阿,干,他妈的然後呀。」他吞了一口气後继续说:「干,好喘,然後坐到船上阿看到月亮上面好像有个女人,然後死了!所以李白是淫死的!他奶奶的这个死变态!」
「薛德羯,你给我去教室後面罚站!」
『明明很坏……每次都要整我!』
『不会啦!他真的不会很坏啦!那不然我叫他不要整你好不好?』
『嗯。』我还附送一个笑脸给他。
下一节下课,他直接告诉我要薛德羯不整我根本不可能!而他顺便问薛德羯干嘛整我,而薛德羯则回说爽。
无奈加上无言。
我想陈宇兴也是。
「嗯,大概就是这样了……」
然而陈宇兴比了後面,我转头,看到宜珊在我後面做背後灵……
宜珊拉我的衣领,直接把我拉走。
「做什麽啦!」我语气有点不佳的说。
「打球……」她态度冷淡
「不要!」我说,而她还是拉着我,但是她改换拉手。
「不管!」她口气坚决!
好吧。无奈,我说:「跟谁打?」
「女生,学妹还有我们班的!」态度还是冷淡。
我发现她有点怪怪的,我问:「宜珊你怎麽了!」
「没事!」她淡淡的说。
我随口问:「分手了喔?」才发现我说了错话,我马上说了个抱歉。
「哼哼!」虽然宜珊分手也过了快一个月了,但她还是对我刚刚的玩笑感到很生气。
「到底怎麽了?」
「没事阿。」宜珊耸耸肩,接着继续说:「就某个人忘记了老公的存在阿!抛弃了老公,讨客兄阿!」她用哭腔说道。
忘了说,宜珊是老公。在国一的时候,她莫名其妙冠上的。
「哼哼!」宜珊莫名其妙的流出眼泪,她用手擦了眼。
喂,会不会太会演了呀?
「别哭啦!」我连忙安慰她!
「我不阻止你交男女朋友啦。」
什麽?交男女朋友?把女去掉好不好?
宜珊吞了口水,继续说:「但是,有事可以跟老公说喔,不管是男朋友欺负你还是什麽五四三。」说完後,她又露出笑容说,「因为我是你最好最好的老公呀!子于,老婆。」
「要去哪?」我发现她去的方向是我们一年级的教室附近。我说。
「嘿嘿!」宜珊笑说。
接着宜珊走进厕所内,我在门口正考虑要不要进去,她喊了我的名字叫我赶快进来。
我走进去後,她在最後面的厕所门间对我招了手,正当我进去的时候,她关了门,将喇叭锁锁上
她突然脱了我裙子,好险我里面有穿个短裤,赶紧将裙子拉上。
我来个反击,将她的裙子也脱下,但是竟然脱不下。原来是她的双手正僵持着!
我对她使出搔痒攻击,从腰到胸。然而我不小心摸到她的胸。
她竟然对我反击,狂摸我的胸部!
「好小喔!」宜珊朝笑的说。
「哼哼!」我假装生气的说。
然後宜珊狂戳我的胸部,「别生气啦,老婆!」
「别戳啦!」
我说完之後,宜珊真的也不戳了,从她裙子口袋内拿出她那只手机。
并拿出耳机。
她将耳机装到她和我的耳朵上。我马上听见手机音乐声。
我将她手上的手机拿走,看了看,还给了她。
「这首歌我听过耶!」我说!
宜珊则闭眼不回答,好像在聆听那种感觉。
歌词大概是说:我和你已经没有了关系,希望你不要介意,要怪就怪当初的在一起。虽然还是有惦记,但我还是会试着去忘记,放弃我们过去的所有交集。
听完了这首歌,总觉得蛮适合宜珊的。
不知不觉打钟了。
『你们刚刚去哪里?不是去打球吗?』陈宇兴他写说。现在我们经常上课传那本黑色钢琴笔记本。但是老师都不以为意,不知道为什麽。
我想了想,要说刚去厕所吗?『没阿,我们刚刚随便走走。』
『喔。』看来他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明天要不要出来?』他换了行。
『嗯……明天没空。』我故意这麽一说。其实是不太想出来,因为重来也没跟男生出去过。
『是吗?明天星期六耶……』
我在上面回了个嗯,看了看坐在我後面的宜珊。宜珊正努力的记自然笔记,嗯,很用功很好很好。在看看我自己,桌上连课本讲义都没有。唉。
「徐子于!」甘霖老师突然叫我一声,我缓缓了站起来,甘霖老师:「告诉我上学期教的有机物是什麽!你应该还记得吧?」
「有……有……有……有。」我结巴道,脑中的资料库还是搜寻不出什麽是有机物。我说:「有机物就是……就是……有机物。」
全班爆笑。
但我想哭。
我跟着乾笑了几下,宜珊用手指戳我的背,气音告诉我答案。
「有机物就是含碳的化合物,又称有机化合物。」我突然想了起来。
「好好,你坐下。」甘霖老师对我摇摇头,叹气道。是哪种已经放弃的叹气。
唉,在心底,我叹了一个气。
「来,子于!帮你补自然!快!讲义拿起来!」宜珊一下课就把椅子拉到我的桌子旁。
连一旁的陈宇兴和薛德羯都来看了。宜珊见我讲义都没作笔记:「你怎麽都没做笔记?」
「靠,这没用功啦!这囝仔没救了!」薛德节用台语忍不住说。
然後他们一人一句开始讨论起谁要负责教我哪一个科目。
我指的他们是,宜珊、爱讲脏话没水准的薛德羯、和我经常在上课传笔记本的陈宇兴。
「你看你看,子于连数学都不会啦!」宜珊趁我不注意从抽屉拿出上上一节的数学一到六册复习讲义。
「那林杯来教这个囝仔数学好了!」薛德羯用很溜的台语兴奋的说,还很兴奋的讲了个脏话:「干!」
趴在桌子上,很无奈的听着他们的讨论分配事宜。
总而言之,宜珊要教我自然,薛德羯要教我数学和历史,陈宇兴要教我国文和地理。
「英文你还可以,公民就死背吧!我会去列一张作业表或功课进度什麽的!嘿嘿嘿嘿!」宜珊边说边怪笑就把椅子拉回去,开始忙起她的功课进度作业表!
薛德羯和陈宇兴也跟着宜珊一样列出一个长长的计画表。
真的很长,看到的时候我马上说:「喂,你们三个是要累死我喔?」
他们瞬间变成同一国,薛德羯代表发言用台湾国语说:「靠,阿捏会累死?」
然而宜珊和陈宇兴点点头。
靠!是怎样?
我随便说说几个吧。
『今天写完自然讲义第一册的第一二单元』宜珊。
『干,数学第一册的一元一次方程式都不会,给我把那单元写完!明天小考,干!』薛德羯。
这个也很狠,『麻烦搂,地理地名,台湾和中国的都背起来!还有他们的产业特色!』
总而言之,他们就是要出一大堆东西来把我操挂!
骑着脚踏车,在心中哼着歌,往着我家前进。这条路旁边都是田,有许多大卡车经过。
今天宜珊帮老师检查英文作业,所以不陪我骑。
歌哼到一半,忽然感到踏板有些许奇怪,原来是……
烙练。
对,就是台语的烙练,简单说就是脚踏车的齿轮脱落。
该怎麽办?脑中马上晃出这种惊恐的思绪。
犹豫了快五分钟,到底该不该用手机麻烦爸爸妈妈们开车来救我。
算了,这种是不应该麻烦爸爸妈妈。
将手机的音乐开到最大声,硬牵起脚踏车,孤独的走在路上。
走着走着,就看见痞痞的薛德羯没把书包绑在规定的後座反而侧背起,吹起了口哨骑了过来。
该不该像他求救?
他会修烙练吗?
该不该?
该?
不该?
「啊唷!这不是徐子于吗!」他停了下来,我也跟着停下脚步。他说。
「靠!你在干嘛阿?干嘛不骑脚踏车?阿我知道了,走路身体好啦!对不对?」他好像猜对答案般的兴奋的说!然後继续说:「那就不打扰你走路散步啦!」
接着他就准备骑了。
我毫不犹豫,在他快骑走之前喊:「薛德羯,给我停下。」
他煞车,我马上用十万火急的速度把脚踏车牵到他旁边。
「干,怎样?」
「帮我用一下它,烙练了。」我用右手比着脚踏车的齿轮。
「靠。」他只说了声靠,就下车处理我的脚踏车了。
「你是要去哪里阿?」他问。难得这次竟然没讲脏话。
「回家阿!阿你哩?薛德羯。」我问,看着他用着烙练。
「去网咖啦!离我们学校最近的网咖就在那边阿。」他随手比,我却什麽鬼都没看到。
靠我住这这麽久都没听过有什麽网咖的。阿,我竟然讲脏话了!
「喔喔。」
「用好了啦,干。」
「哦谢谢。」当我说完的时候他作势要将他黑黑的手抹到我脸上。我一惊差点跌倒,而我隔壁就是个水沟。
「干!」我猜他的意思是要说小心。他的手以很快的速度牵住我,说:「干,你小心一点啦。」等我站稳後他又将手放开。
他的手没有想像中的粗,也很温暖。
我猜我脸了红、心又少跳了几下,毕竟我这辈子还没被男生牵过。
我向了他道谢,他回了声干就骑走了。
虽然很没水准爱讲脏话,但他人还不错呀!
※靠,我的手!黑了!黑了!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