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清穿宮廷小說《傾  國_卷一:歸迴大清》 — 【清穿宮廷歷史】《傾國_卷一:歸迴大清》(5-4)

正文 清穿宮廷小說《傾  國_卷一:歸迴大清》 — 【清穿宮廷歷史】《傾國_卷一:歸迴大清》(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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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璧扶阿巴亥来到大政殿外,站定後,她面向殿的大门跪下,朝大殿里的宝座行礼跪拜。一行多人来到她身後,见她於殿外磕了三个响头。

「大汗,如果,我的殉葬真是您最後的旨意,那麽,我会立刻就死。您生前,我不能给您一个大格局的大妃,那麽现在,只能还给您一个不得不死的大妃。」阿巴亥面容凄楚哀伤,喃语毕,阖上双眼跪着准备就死。

一旁双手捧着白绫的内监肃然侍立於侧,正等着皇太极的最後命令。

众人催请声复又响起,声声皆是阿巴亥生命的倒数。「请大汗下令,执行大妃殉葬之先汗遗命。」

玉儿仆倒於皇太极脚下,凄恻泪流道:「贝勒爷,您真要、真要大妃娘娘殉葬吗?」

沉璧只是缩在角落里哭,此时此刻,她自是没有任何立场与资格说话。

多尔衮自众王贝勒之中走出,缓行至皇太极跟前,咚一声跪地。这是他头一次真心诚意地跪在皇太极面前。「皇兄,您如今已是大金国的大汗,臣弟的额娘只是个失去夫君的可怜女人,她的存在并不会威胁到您的地位,难道,您真不能赦她一条性命吗?」

阿济格见多尔衮为额娘求情,也上前跪於皇太极面前。「大汗,十四弟说得没错,您平时不是以仁德自居,何不赦了臣弟的额娘,如此岂不更显您仁德之君的风范?」

「大汗,求您了。大汗──」多铎也跪下来恳求。

岳托却站出来说话了,「大汗,大妃娘娘殉葬乃先汗遗命,不得不遵哪。」

「没错,」硕托也站了出来,「遵了先汗的遗命就是孝,大汗既以仁德自居,岂能不尽孝道?」

「请大汗执行大妃殉葬之先汗遗命。」众人催请执遗命之声又起。

皇太极一一审视在场所有人的脸,内心竟如此为难万分,对於殉葬遗命之执行是进也不是;退亦不能。如果,先汗遗命是落在他手里的话,那他是断断不会执行此一遗命,甚至还会隐昵不发。可现下,遗命却偏偏是落在莾古尔泰手中,而他,已将此一遗命的内容公诸於世了,任凭他皇太极此刻是新任大汗再如何想要偏护大妃娘娘一手遮天亦是无计可施。此时此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忍与痛苦,原来要成为一位治理天下的大汗是如此不易之事,既要作众人之主,还要做众人所不敢做以及不得不做的每件事情。突然,他觉得自己肩头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沉重的担子。可念头绕回,一个帝王,杀伐决断是必须要有的魄力,如果连大妃殉葬一事都无法处理,那麽往後又如何能谈得上杀伐决断、处理国政的魄力呢?

皇太极来到阿巴亥面前,站立垂首行礼道:「大妃娘娘,请……,原谅我。」

阿巴亥睁开双眼看他,凄楚一笑,复又阖上双眼,并不说话。

皇太极对着捧白绫的内监示意点头。

内监得了命令,便将白绫缠绕於阿巴亥的颈项上。

多尔衮、多铎与阿济格见状,皆凄厉哀嚎哭喊道:「额娘──」

莾古尔泰走出来,对跪於地上的多尔衮三兄弟道:「大妃娘娘即将受死,尔等要於此处亲眼目睹吗?何不先行离开……」

多尔衮悲不可遏,喝斥怒吼道:「滚开──」

见状,莾古尔泰自是愤怒异常,暗暗啐了口,不再多说,迳自退下。

内监再看皇太极一眼,皇太极咬牙,忍痛点了下头,然後闭起眼睛。

两名内监一得命令,便使劲儿地拉着缠绕於阿巴亥颈项间,那条柔滑而韧,却能致人於死的白绫。

阿巴亥原本美丽的容颜逐渐被痛苦拧曲所取代,悲恨连緜的泪水自双眼缝间汨汨流下,濡湿了乌鸦般密黑的眼睫……,她的恨,并不因她生命的即将消逝而荡然无存。

玉儿与沉璧不忍再看,两女相互抱在一起,呜咽痛哭。

「额娘、额娘──」多尔衮三兄弟,亲眼目睹母妃惨状。多尔衮脸上、脖子上、拳头上的青筋爆起,无法再忍,遂起身正要上前拦阻,无奈却被一旁一干人等强行按下。动弹不得,他只能以哭吼来宣泄愤恨而悲不可遏的至恸。

未多时,阿巴亥原本跪姿的身子瘫輭下来,不支倒在地上。内监检其鼻息,已无。其中一名内监跪於皇太极面前,恭谨禀道:「禀大汗,大妃娘娘已薨。」

皇太极睁开双眼,深吸了口气,点头,却不说话。

一代大妃,在众人逼迫之下,终於香消玉殒,成了汗宫一缕新芳魂。

多尔衮三兄弟凄厉悲恸哀嚎之声於大政殿外的场上响起,回荡於汗宫,随之渐渐翳入了天听。此时,彷若听闻空邈的回声折返而回,不绝於耳。多尔衮双眼布满血丝,拳头紧握,他恨代善、更恨皇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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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的灵位一侧,多了另一较小灵位;那是大妃阿巴亥的灵位。

努尔哈赤的梓宫旁,新添了一具灵柩,那自是阿巴亥的灵柩。

生前荣宠不尽,荣华不断的大妃,一生的尽头竟是殉葬下场了结。

灵前是香炷几点亮红,似星般的辉芒,长烟自亮红处腾空而起,袅袅直绕梁柱槛栏,宛若大妃凄怆芳魂不忍离去,眷爱执守其子一般。一张悲恸逾恒无形的网,缠网住多尔衮三兄弟的心,紧紧、紧紧的,未曾松开。

三兄弟跪於灵位前,或肃穆、或涕泣、或獃若木鸡,不过皆默然垂首不语。

是时,沉璧陪玉儿进灵堂,一旁侍立的内监递上几炷清香,为其点燃,接之交至玉儿手中。

玉儿跪於灵前,双手高举香炷,恭敬一拜再拜。完了,将香炷交予一旁内监,由内监为其插於香炉内。

玉儿偕沉璧来到多尔衮身旁,陪跪哽咽道:「多尔衮,大妃娘娘已逝,逝者已矣,愿你节哀,以自个儿身子为重,如此,大妃娘娘才能走得安心。」

多尔衮不说话,多铎与阿济格也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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