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透明的永恆 — 82

正文 透明的永恆 — 82

「对了,阳明山之旅!」看着小翔的脸以及手上的戒指,想起不久前自己到我们曾经共度的地方,那时想要再一起出去玩的愿望,不禁欢欣鼓舞的说着。

「当然啊!」小翔灿烂一笑,「但是要等到医生肯让我出院才可以。」

「那为了让你赶快恢复,我要买很多营养的东西给你补身体!」

「好啊,只要是小漾买的,都会让我身体尽快恢复的。」小翔温柔的摸摸我的头。

当我们甜蜜幸福的气氛还包围着时,外头传来争吵的声音。

「你们来这干嘛?给我滚!」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走!」

「看了就碍眼……喂!」

下一刻,病房门就被打开。约莫五个以上的人突然冲到病房里,各个脸上仓皇的看着我们。

接着许焰直、言哥和悸姊以及小葶姐也跟着跑了进来。

我的眼神瞬间转为冷漠、杀气,从小翔的怀里离开,站起身,漠然的瞪着眼前的那群人。

使我如此漠然,变化快速的,是刘小夏和刘彩环、唐拓也,还有盟帮帮主及小弟。

言哥他们立刻走到我们身旁,许焰直也是一脸不屑的漠然问:「你们还想干嘛?」

我瞪着他们,一心只想着,如果他们再来找麻烦,这次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

「我们……」刘彩环低头看着地板,欲言又止的停顿许久,直到刘小夏激动的替她接下去:「我们是来道歉的!」

我讶异,但立刻那份讶异感又消失。依旧冷漠至极的瞪着他们,语气毫无起伏的漠然反问:「然後呢?」

刘小夏愣住,一旁的人也跟着愣住,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反问。

「我……」刘小夏睁大双眼,错愕的看着我们,她抿紧唇,顿时语塞。四周的人也感觉在等她的回答,接着她深呼吸之後,才又缓缓开口:「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我说再多的道歉也无法弥补你心头的伤痛,但我只能做得,就是向你赎罪……我一直以为,让你痛苦就是最好的报复……所以才会无止尽的不断想办法伤害你……」

她咬紧下唇,蹙起眉,继续说:「这次,也是为了想报复你害我和小拓分手,所以才会加入盟帮,想彻底让你痛苦……因为你让我和小拓的感情结束,却和何继翔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我真的无法接受,也对你越来越恨……」

「只是……原来一切都是我错了……」她顿住,一滴眼泪从她眼中滑落下来,「其实我自己早就知道,四年前对你做的那些事……都是我的问题……只是我却一直认为自己是对的,不断的蒙骗自己。」

「之後为了掩盖自己的恶行……我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你是最可恶的,是害我最深的人……所以、所以……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她开始哭泣,哽咽的又说:「我真的很对不起你……真的很对不起你,小漾……」

「对不起──!」她突然双膝跪地,掩面痛哭失声起。

一旁的刘彩环也跟着流出泪,也跪地抱着刘小夏,不断的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小漾……我也很对不起你……」唐拓也黯然的看着我,抿唇向我道歉,「如果当时不是我那麽坚持期盼你回到我身边,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对不起!」

「小姑娘、言、芹悸……我也很抱歉。」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盟帮帮主,也软下身子,向我们致歉。

「如果不是我那麽幼稚的行为,也不会害得那麽多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真的很抱歉!」他向我们深深鞠躬,跟在一旁的小弟也弯腰鞠躬致歉。

「小漾……」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於我身上,像是在等着我的答覆。

我环顾四周,最後凝视前方,依然面无表情,淡淡然说:「我不是菩萨,我没有慈悲的胸怀,也没有你们想像中的心胸宽阔,所以,我不会原谅。」

我的回答,立刻让刘小夏脸蛋刷上惊诧,嘴角勾起微微苦笑。

「但我还没说完,」我又补上一句,这又让大家的目光更加集中。我依旧面不改色的淡然说:「我不会原谅你对我们做的一切,但我会放下。我会放下这一切,让这一切都在此时此刻,画下句点。」

「从此之後,我们都变成陌生人。或许要等到十几年後,见面才能神态自若,没有拘束及怨恨。」语落,我轻轻闭上双眼,「还有,麻烦你们向每个无辜的人道歉,不只是我受伤,他人受的更重。」

我默默走离,回到小翔的床边,静静的凝视前方不语。

刘小夏意识到氛围,於是又再次鞠躬诚挚的向小翔说:「对不起!害你受重伤!真的很对不起!」其他人也跟着鞠躬致歉。小翔也没多说什麽,只是微微笑点头。

我果然还是没有那麽宽阔的胸怀。

「好了,想说都说完,可以离开了。」许焰直扁平嘴,语气无起伏的要他们离开。

刘小夏和唐拓也离开前,也将目光停驻我身上一阵子,最後才微微垂下头,离开病房。

一切,就这样结束吧。都画上句点。

当他们全部离开後,言哥和悸姊、许焰直也起步要离开,於是我立刻开口问:「你们要去哪?」

他们相视莞尔,悸姊轻轻握起我的手,温柔的说:「发生那麽大的事情,警察一定会调查的,所以我们要去警察局作笔录。刚刚刘小夏他们应该也是要去。」

我睁大眼,悸姊依旧面不改色,轻柔的继续说:「放心吧,我们只是去作笔录,不会太严重的。别太担心,知道吗?」

我蹙起眉,不太相信悸姊的话。毕竟是关於打斗的事情,警察不可能会草草带过的,但悸姊都这样说,那也表示她不希望我再次插手这些事。

我凝视悸姊许久,最後微微叹气,点头。

悸姊安心笑出来,拍拍我的手,「什麽都别担心了,一切都结束了,乖。」言哥也对我露出淡淡的笑靥,许焰直则是露出以往的灿烂笑容。最後他们才默默离开。

「那我先去买些营养的东西给翔翔吃唷!」小葶姐暧昧一笑的看着我们。

「伯母呢?」

「刚刚吃完饭,她就去中药行买可以替翔翔进补的药材,我等会会去和她会面。你们两个就继续两个人的时光吧!」小葶姐嘻嘻一笑,「先走罗!晚点再回来。」语落,就欣然的离开。

我沉默半晌,直到小翔的声音拉回我。

「你还好吧?」他轻柔的问,同时温柔的拉住我的手。

「嗯。」我莞尔。

小翔静静瞅着我一会,最後一把力气的又将我拉进他怀里,倚在他怀中,属於他身上的香味又抚上心头,那身上的温度,带给我极大的温暖及安全感。

「其实你已经原谅所有人,只是放不下自己的心对吧?」小翔轻柔的嗓音,看穿我一切心思。

「我知道你想很多,不管什麽事都一直藏在心里,所以才会口是心非的说还没原谅……其实你早就原谅了,不然你绝不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对他们说话,不是因为我没事的关系,而是你那颗一直都很善解人意的心,让你放下一切的。」他摸摸我的头,微笑着。

「当我受伤的时候,我想你一定气到发疯,想将他们全部杀了,但是,当别人阻止你之後,你也不再追究,反而是冷静的对他们说道理,只要他们不再来找你,你也不会去找。」小翔轻轻将我的身子面向他,希望我能看着他的眼睛。

他微微笑着,眼底满溢着令我感到安慰的温柔,「你是一个很棒的女生,小漾。别再把自己看得太轻好吗?我妈妈和姐姐之所以那麽喜欢你,就是他们比你更容易看清楚你自己,所以他们能一下子就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善良温柔,却倔强的女生。」

小翔轻轻抚上我的脸,继续说:「把自己放下好吗?像宽恕别人一样,宽恕自己吧。」

看着小翔,他依然温柔的笑着,从他的眼中,彷佛看到自己的一切、自己的心思。就像小翔说的,也许别人都比我自己更了解自己。

从小翔的眼中,也看见那我还不够清楚的自己。

「好……」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最後,我紧紧抱住小翔,从他的身上,像是被充饱电,又获得无限的力量。

每当我心累回头一看,发现你始终在我身後,为我增添勇气及精力,去战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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