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灿烂耀眼的金色光芒从落地窗外张狂的洒进屋内,向来就浅眠的元若衣也在这刺眼的光线中幽幽转醒。
睁开眼後,她惯性的先在床上发愣着,好像自己忽然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瞬间无法适应般的傻愣着,过上一回後双眼才开始环绕起四周,一一的看过周围所有摆设的物品,似乎是在做什麽确认,又像是在复习什麽。
每回清醒,她总是要做同样的动作,这已经成为她的习惯,就算已经离开了许久,她仍旧要这麽做,好像不那麽做,她无法肯定自己早已自由。
终於确定自己到底在什麽地方後她才慢慢从床上起身,而这些举动全是她从那地方回来後开始出现的习惯。
那是一个她待三年的地方,一处四面都是白墙的环境,刺鼻的药水味……
在她国三那年,因为精神压力太大,最後被送到医院去治疗,在那一待就是三年的时间,一直到她十八岁时才离开。
虽然这三年来她无法到学校读书,可她一直有在医院里自修,最後取得同等高中学历,只是接下来的她仍是无法适应大学生活,她发现自己无法与太多人相处,尤其面对那些想与自己建立关系的人,她会下意识的躲避,与人保持距离,所以最後她还是离开校园,宁可想这样继续生活下去。
她用力甩头,想将过去的记忆全甩出去,尔後才下床进到浴室做简单的梳洗,不一回便梳洗完毕後换上衣服後离开房间,一开房门,便见到不想见的人。
他还是没死心?
「你……」她没想到一开门就会见到他,这人根本就是阴魂不散。
「小鬼,早安。」商靖桦背靠着墙,双臂盘胸看着她。
元若衣冷冷扫向他,满肚子的火气已经不想再隐藏,「我不叫小鬼,有名有姓,麻烦叫名字。」
「我知道你已经二十岁,不过我也说过,在我眼里这种年龄层不过就是个小鬼,所以不叫你小鬼要叫什麽?」他可一点都不想改这个称呼,而且他还有种越叫越顺口的感觉。
而且他还忽然想起这小鬼在赌桌上时的冷静反应,再对照她现在这种被他激怒的模样,他其实觉得这样的元若衣比较像是这年龄该有的样子。
「你……行,那麽这位大叔,麻烦滚远一点,千万别跟着我这小鬼出门,免得降低你的格调。」她踏出房门,将门关上後便朝楼梯走去,现在她只想出门,不打算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商靖桦眉角抬了抬,这小鬼还挺爱叫他大叔的。
他立刻跟上她步伐,在元若衣要走出自家大门时,直接站去她面前揽住去向。
脚下步伐瞬间停住,她没想到这人怎麽又挡在他面前,「别挡路。」
「一大早要跑去哪?你家佣人已经准备好早餐。」
这小鬼的精力会不会太旺盛,他记得她应该没睡多久,没想到现在又要出门,他想这小鬼该不会要出去觅食,难道她没见家里的佣人早就备妥早餐。
「不需要你管。」她直接推开他,接着走出大门,因为她一点都不想一个人在这种冷冰冰的餐厅里用餐,她宁可去外头吃。
这回商靖桦并没有跟出去,因为他非常确定,没多久後,她就会再回来。
果然,没几分钟,他就见到元若衣气呼呼的走回来。
「为什麽我的提款卡不见了?」她刚刚走到一半时,想找自己的皮夹里的提款卡领钱,没想到提款卡根本没在里头。
「喔喔……很简单。」他忽然晃了晃手里多出的东西,嘴角忍不住上扬。
「你!」她张大眼看着他手里那张熟悉的提款卡。
「还不只……你看看这些又是什麽?」他接着又拿出另一张东西。
「你连我的信用卡都……」她马上伸手想将信用卡夺回,只见他马上将手收回,不给她任何夺回的机会,「快还给我。」
他摇摇头,接着变得非常亲切的朝她笑着说:「我不是说过从今天起负责管你的零用钱花费?」
「你不需要那麽认真听我父亲的话,况且我要去赌钱,你把我的信用卡跟提款卡都拿走,叫我哪来的钱赌?」她再也忍不住的朝他怒吼,想不到这人还真的认真管起她用钱,现在到底是怎样?
「赌钱?一大早的你就要去赌?」这小鬼还真是赌性坚强。
「对,我就是要去赌场赌钱,快把卡片通通还我。」就算她没有一大早就要去,她现在都会说自己要去。
「既然如此,那别担心,钱我替你准备好了。」他再度朝她一笑,然後将手里的卡片全收到自己的皮夹里,接着掏出里头的钱。
「你说什麽?」她刚刚有听错什麽吗?他替她准备好钱?
「今天你有五千块的赌资,你是小赌王不是?我想这五千块应该够可以让你翻上好几回才是?」话一说完,他马上重覆昨晚的动作,拎着她走出元家大门,如愿的带她去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