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嗅到一丝寂寞，当时间随着硝烟消散在空气，Lupin静静的呼吸，发现早已追溯不到那些过往。
雪白的墙面砌成冰冷的空间，水泥笼子囚住一室静寂，那声枪鸣抹煞掉所有声息。
Snape坐在他对面，眼眶深陷，漆黑的眼珠子让映在上头的Lupin看起来异常虚弱，他握住枪，枪身摩擦产生的热度已被他的冰冷的体温吸收殆尽。
Lupin颜色偏淡的眸子瞅住男人，除了头发和眼珠子，他苍白得快和那道墙融为一体。
他笑了。
Snape迷惘的看着Lupin的笑脸，偏过头，静默不语。
落地窗被大大敞开，精心挑选过的窗帘倒在一旁，盆栽也是，泥土和翠绿的幼苗倾盆而出，弄脏了地板。Lupin站起身，小心越过地上的碎玻璃还有颓倒的桌椅，他站在窗前，看着伦敦灰得无法窥见阳光的天空。
Snape也起身走到他旁边，目光胶着在Lupin脸颊的伤痕，微微渗血。
「你下不了手，对吗？」Lupin笑道，看着Snape手中那把玩具似的手枪。
黑发的男人苦涩的想勾起嘴角，迫於晕在上头的淤青，他只能难看的抽搐下。
「是啊，该死的心软。」他取出子弹倒在手掌，五颗铜制的弹丸被他扔在地上，敲奏出节奏不一的声响。
「……心软到想用麻瓜的武器杀死一个巫师。」
Snape乾涩的嘴唇撇撇，发丝垂至眼前，遮掩住了视线。
「如果你这麽轻易就被这烂东西击倒，我可是会到你坟上唾弃的。」Lupin哈哈笑了起来，忧郁的眉间霍地开朗。
Snape蹙起眉有点失了神，本该不是这样的，那颗子弹应该要埋入Lupin的身体里，温热的鲜血该会四溅之後男人会了无声息的僵直躺下，仇恨会画下休止符。
「这样啊。」
Lupin乾燥的头发被风吹得扬起，那张清朗的眉目於是清晰，Snape静静注视这张镌刻脑海已久的面容，忽然觉得这张笑脸有些陌生。
原来是想做个结束。
但好像又为自己开启了另外一道门。
「杀了我没什麽用，Severus。」Lupin平淡的语气抹不掉Snape淡淡的不甘。
他放下枪，「我认为你不在会让我好过些。」比如无法回想起那些不堪还有恨意，顺遂的过完自己的下半生。
如果没有这个男人，他得以夜夜好眠。
Lupin低沉的笑声回荡胸腔，「你真的是疯了。」男人对他的恨意没想到如此深，居然会令这冷静自持的史莱哲林奋不顾身，拼了命也想结束他的性命。
「三个不在了，你一个人也挺孤独的，早死早超生。」原先的忐忑还有自嘲已转变成Lupin熟悉的尖酸刻薄，Snape变本加厉，完全忘记自己之前荒唐的举动，「多了你这世界上也只是多个废物。」
Lupin但笑不语。
「不过这废物还挺喜欢你的。」
Snape眼神凝结在天空的某一端，他斜眼看了Lupin一眼。
「我真的是个疯子。」他踹开枪，嘟嚷，打算离开。他心底深处明了这武器无法动到巫师一根寒毛，揣着它冲到麻瓜的世界，和Lupin搏斗後想用颗子弹完结对方没什麽意义的生命，毫无理由的冲动。
也许只是想让那些记忆找个宣泄的出口。
「偶尔这样也不错啊，Severus，虽然危险了点，但我还是很乐意你常来我家坐坐。」对方嘻皮笑脸。
感觉像在殴打棉花般那样无力，Snape开始埋怨起做事不想到後果的自己，脑袋一热就想直接冲出门。
冰凉的粗糙触感困住他的手腕。
他转头对上Lupin明亮的啤酒色眼睛。
男人清爽的味道闯入鼻腔，碰触在嘴唇上的是他同样有点乾裂的双唇。
摩擦间，有点生疼。
「就当作赔偿吧，这个吻。」被唾液湿润了的唇瓣开合，Lupin趁Snape还来不及抓狂大吼就把男人推到门外。
有点毫无头绪的突击，却让他尝到点便宜……转头Lupin面对遭受Sanpe凌虐的家具，倒的倒，碎的碎，惨不忍睹，Lupin犹豫会儿。
……或许是尝到了吧。他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