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哈利波特同人)消失的冬天~續情定渾拼柳 — 第十六章 過去還是未來

正文 (哈利波特同人)消失的冬天~續情定渾拼柳 — 第十六章 過去還是未來

时间慢慢地流逝,不知不觉的就这样过了记忆中那个寒冷的冬天。

或许不止…可能经过了几个季节了吧!

他不在乎到底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没有遗忘过。什麽都没有也没关系,只要给他一个小小的空间,他可以抱着回忆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到底能不能等到,其实他也不会太在意,只要不要让他忘了过去…多久、多晚、到底有没有,真的…他都不会去在意。

不知是怎麽搞的,老天爷好像存心不让他好过。微微的疼痛感从身後传来,那拍打的力道虽不大,却也足够让他从浑沌中慢慢醒来。

勉强地,他掀了掀眼皮,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满屋子的女人,晕黄的烛光闪烁,反射在跟前那个有着满头银发的老女人身上。

那老女人很碍眼,一张老脸总在他眼前端详,出於本能的,他微微撇开了脸,不喜与人太过亲近。

突然,他引以为傲的细致脸皮,有被粗糙肌肤碰触的感觉,伴随而来的是一有种非自然的力量让他不自愿的回过头!

那老女人很敢!竟然硬是将他的头扳回。他怒瞪着她,这个无礼的老家伙…他知道他是很帅,可是就算她见识不广、俊朗的人少见,也犯不着强迫他这样看她吧!

直觉想扬手挥开那张老脸,却让老女人反手握住。

「这小孩很健康呢!」老女人笑呵呵的抓住他乱挥的手。

小孩?老女人说的是谁?他一双眼骨碌碌地看着这间斗室,除了眼前两三个忙碌的女人,还有一大盆热水外,他没看到什麽小孩啊!

「小少爷,该轮到你了喔!」老女人满脸笑容的说。

又是叫谁啊?他心情挺恶劣的,开不起玩笑,张口想要怒骂她,却发现他的语言变成了伊伊呜呜的叫声。又一次,他的声音却始终化不成词汇,有什麽咒语会让人无法说话吗?就算是『嘘嘘静』也不至於就他一个人说不出话来…有些疑惑的多注意自己一眼,突然,不敢相信眼前属於他的一切。

这…

为什麽?

为什麽他的手会变成一只属於婴儿的粉嫩小手?很少被惊动的他,这次有点想尖叫!狠狠的,他的小屁屁被人偷捏了一把。

「哇!」终於,他开始大哭、特哭…很没气质的大哭、特哭。

「夫人,太好了,这孩子不是哑巴!会哭。他会哭!」老女人有些松口气的神态,她安心的把小婴孩交给了在旁等待许久的女仆。

『我才不是哑巴!』很想这样脱口而出,但话语依然化成一串依依呜呜的…谁都听不懂的婴孩声音。

他只能不断地挥舞着小小的拳头,以示他的抗议。这样的他跟哑巴有什麽差别?而这种粉嫩的婴儿手臂,连握住一只羽毛笔都有问题,他泪眼汪汪的瞪着那个偷捏他的老女人。过往的记忆,他少有哭泣,除了那锥心刺骨的一次外,他几乎从不曾让泪水滑落…不知道是不是婴儿的眼睛很容易受到刺激还是什麽的?总之,这次他无法抑制住自己的眼泪,很放肆地大声哭了出来…他哭是因为那老女人偷捏他、他哭是因为这付身体、他哭是因为他即使有话也说不出来。

「怎麽哭得那麽严重?是肚子饿了吗?」老女人喃喃自语着,「不可能啊!刚出生的婴儿应该不会那麽快就要吃东西啊!」

「给我看看那孩子!」床榻上的女人虚弱的撑起身体,刚生产过後的女人,汗水淋漓,透过那淡蓝色细长的婴儿眼睛,他看不出她算是美丽还是普通,不过…至少,他知道对她的好感超过刚刚那个偷捏他的老女人。

老女人将婴孩小心地抱给了孩子的母亲。

「跟艾佛恩先生很像,也是金发、蓝眼的美丽神韵。如果不要像先生一样严肃的话,以後应该也是风度翩翩的少爷!」

「是吗?」那个应该算是母亲的女人笑了,听到有人赞赏她的孩子,一个身为母亲的心就会被温柔的触动,她温和的问:「通知先生了吗?」

「已经通知了。先生回报说:他马上会回来。」

她点点头。怀中抱着这个小小婴孩,哭泣的婴孩始终有一双澄澈的眼睛,十多个月来,每天、每天听到婴儿的心跳,总幻想着这个孩子会是什麽模样,而今终於和这个小小孩面对了面。慈爱地直视着怀中的婴儿,朝他微微一笑,「不管你曾经是谁,现在你是我的小孩!我的小瑞可。」

「瑞可?是少爷的名字吗?这孩子的名字决定了吗?」管家似的老女人多嘴问道。

「嗯!很早以前跟克罗就决定好了。」其实,应该说是她自己的坚持。

「那少爷是叫…?」

「瑞可‧艾佛恩(Racod.alfoym)。」女人接口说道。

艾佛恩?这个姓氏止住了啜泣中的婴孩,总觉得这个姓氏有些模糊的熟悉。

彷佛有种不知名的心灵相通,这个称是母亲的女人主动地为他提出解释。

「艾佛恩—ALFOYM,这个家庭是以出身正气师为傲的优秀家族。克罗‧艾佛恩(Koro.Alfoym)是你的父亲,也是目前正气师部门的主管,未来除了邓不利多外,最有资格问鼎魔法部部长宝座的人选就是你父亲。现在的你有一个很优秀、很优秀的父亲。」

「夫人?」老女人讶异的问,看着她自言自语,有些担心这会不会是麻瓜所说的产後忧郁症。

女人用一种哭笑不得的眼神看了老管家一眼,然後说:「不用担心我。」她小心翼翼的将婴孩交给了等候一旁的仆人,开玩笑的笑着说:「我只是跟孩子介绍,现在他出生在一个什麽样的家庭而已啦!」

「喔!」老女人轻声附和,她茫然不解,跟个小婴儿介绍,他能懂什麽?

「他会懂得。」女人慢条斯理的走向澡盆,笑笑地回答了老管家没有出口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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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人停住脚步,想留住岁月曾经驻留的痕迹,时间也不会因此而多厚待一些…它总是往前跑,推着愿意与不愿意的人,转眼在那件事情过後的十七年。

九月一日,是霍格华兹魔法学校开学的大日子,如往年一样,人们再度挤满了九又四分之三月台,而住在伦敦的麻瓜们永远也想不到在王十字车站的另一个空间,也有着不逊色於麻瓜车站的月台。

蓝色的天空,灰扑扑的蒙上一层暗影,雾气在伦敦的街头飘散开来,而猩红色的火车也在此时冉冉的升起蒸汽,让离别的人们更添增了几抹愁绪。

一个梳着美丽发髻的中年女子,在即将起程的火车旁边亲昵的搂着她的小儿子,今年连她的小儿子也到了要上学的年纪了,她十分不舍且温柔的交代着:「你到了学校要听哥哥的话喔!」

小小男孩一脸旁徨,他紧紧的拉着母亲的衣角,忍住差点溢出的眼泪,怯生生的瞄着级长包厢内的一个外表看似沈静、神态温和的少年,有些无措的说:「哥哥又不喜欢我。」

中年女子转头看了她的大儿子,又充满怜爱的在小男孩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不会的,哥哥只是比较忙碌,他是级长会比较没时间,不是不喜欢你。」

大男孩别过脸,与其在那边争辩,不如假装不曾听到过…其实,他没说过不喜欢弟弟,当然这也不代表他喜欢。隔着窗,母亲跟弟弟的亲热话语,依然能飘进他的耳里,年轻男孩支着单手趴在窗边不发一语,他只是冷淡坐在包厢里,静静的等待气笛响起。

素来他与家人就不太热络,所以也不太在意。玻璃反射的倒影,依稀看得出他的气质是文质彬彬温文有礼。从他学会说话跟走路开始吧!他就再也不需要让人家操心,即使…表现得如此优秀、宛若天才少年,他与家人却始终带着疏离,他们无法明白他的心,与他之间总是格外的生疏。

或许跟家人冷淡的原因是出於他自己,而不是别人,可是他总无意去更动这样僵硬的关系,在许许多多有意无意间…莫名地,他会将自己归属成另一个家庭。

父亲没把他的特异之处当一回事,只说男孩内敛沈稳是一件好事,但母亲却不大赞同。

其实,除了疏离的家庭关系,他的个性也是有问题的吧?

母亲没有明说,但他知道母亲就是这麽认为,虽然母亲总是很想改善他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关系,可他们之间就好像存在着一道永远跨不过的鸿沟。

他不肯掏心,这是他的问题。很多事,就算说了也不见得有人懂,只好选择深埋…。

一个人的记忆能持续多久?是否能跨越死亡的秘密。神秘部门一直研究不出的答案,在他身上似乎找到了些许关键。

他的过去不是一片空白,记忆之初是清明的,除了记不清为何会陷入这个身体的过程外,其余的过往都深刻的印在脑海里…茫茫人海,只有他的记忆与人不同,原本该是空白的新生,却在落地的瞬间,染上了过去。当生命里背负着两段不连续的记忆,有时候连自己都会感到茫然恍惚,在经过了十七年寒暑,过往旧事似乎都变得像传说一般遥远而不可信。

他漫无目标的看着,瞧见远方刚进月台的同学,扯了个微笑对着月台边的同学打个招呼,现在的他是一个这样的人,一个看似温和且品行兼优的学生。

「好累。」缩回身子,他悄悄的低语着。明明早已习惯这种生活的方式,可是总有一些时刻,会让人感到疲倦不堪,他放松的坐在包厢里,闭起眼睛略做休息…刚开始学习时,总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别扭,有些摆脱不了过往的习惯,但时日一久後,这种属於葛来分多似的人生,他竟也甘之如饴,只是偶尔仍是会怀念起以前的自己—那个永远只随自己意志决定的狂傲少年…而那个少年,在这个生命里,似乎再也不曾见过。

「怎麽了,身体不舒服吗?」

包厢的门轻轻的滑开,一个蓄着长发的大男孩走了进来,身上别着一个崭新的绿色『P』字。

男孩抬起头来看了来人一眼,原本冷淡的脸迅速绽放亲切的微笑,即使眼前的这个级长是史来哲林的家伙,他仍是不吝啬给予对方应有的礼貌与周到:「是你啊!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还以为你还没出发就开始想家了。」长发男孩拨了下额前的留海,带着既嫌恶又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听你这种温和的人说话,真是恶心。」长发男孩背靠着拉门,明显不愿多踏入包厢一步。没办法!他就是讨厌葛来分多的这个级长,无论怎麽激怒他,眼前的人总是一派温和的气度,不像其他的葛来分多学生只要一激怒就能大打一场。

即使是那麽的讨厌他,长发男孩依然站在门边,「你知道吗?听说这次来的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以前是个正气师呢!」看着眼前男孩一头雾水的模样,他略带得意的笑了:「亏你父亲还是魔法部的部长呢!消息那麽不灵通。」

「…」年轻男孩斜睨一眼,漠然的看着那个长发男孩骄傲的关上拉门,那个人总喜欢存心找他麻烦,是看不惯压抑过後的自己吧!男孩的薄唇带点冷笑,明白那是什麽样的心态,正如当年的自己也是始终看不惯在女孩身旁的那个自恃温柔的男孩。

一抹过往的冷笑开启了尘封的两个世界,原本规律的心在乍听到正气师三个字时,仍是不由自主的震动了一下,似乎又在脑海中看见了女孩那盈盈的微笑,那女孩也是个正气师,他一直没忘记…在过去的十七岁那年,那女孩曾骄傲的昂起头,说她以後也会是个正气师,她追随着那个温柔的男孩,也成了一个正气师。

心隐隐的痛着,过往…他和女孩最後竟然成为了敌人。

现在的他不一样了!只要再一年,再一年他就从霍格华兹毕业了,到时他可以走入正气师的世界,可以让女孩重新面对他,面对一个乾净毫无缺点的他,只是…到时女孩还会认得他吗?他苦笑,明知道最终的答案会是什麽,依然苦苦等候,即使到时沧海依旧、人事全非。

略略的回过神,窗外的人依然来来去去,曾经他也是这群人的一份子,而今又是相同的身份…不同的只是身边的巫师家庭不再是那个以黑巫术为傲的家族…而他…低头望了望胸前那个斗大的红色『P』字,是一个属於葛来分多的颜色。

为了什麽选择这样的开始,他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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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段遥远的回忆…。

七年前的今天,这个生命才刚满十一岁,又是到了一个新生入学的年纪。

分类帽对於这个孩子的到来,似乎是感到非常讶异,破帽子虽然认不出男孩该有的长相,却对男孩的思绪感到十分熟悉,甚至确信很久以前曾经见过这个男孩的十一岁。

「这样真的好吗?」分类帽唠唠叨叨的又问了一次。

帽子底下的小头颅无奈的翻翻白眼,小小的11岁男孩尝试着冷静,用着不属於他年龄层的口吻说服着分类帽:「好帽子,我说,我是真心想要去葛来分多。」

「葛来分多…」

分类帽执拗的皱皱鼻子(如果中间那个凸起的小点是它的鼻子的话),用着细细且高亢声音说:「可是你以前是史来哲林的啊!你的脑袋是史来哲林、你的智慧也是史来哲林…你曾是史来哲林的骄傲、史来哲林的高徒…史来哲林里最闪亮的一颗星,现在再回到史来哲林,也是应该的啊!现在的史来哲林都已经很少有学生能那麽出色了。」

「史来哲林学院就算倒了,那也不关我的事,那里不是我该去的地方。」11岁男孩脸上浮现出不同於他年纪的复杂神情,「就算曾经是史来哲林的骄傲又如何,终究还不是沦为一颗旗子…一直以来只是一颗旗子。」

…过往的记忆很沈重。

小男孩的话重重的压在胸口,帽子怎样也忘不掉…男孩沈默的神态。

它没有心,却能感受小男孩无法言欲的痛苦,那不只是单纯的悲伤还有更多无法抵抗的宿命,即使现在的男孩挣拖了可怕的命运,却依然无法从过往的阴影中重生。

分类帽敛起尖锐的声音,「可是这不是真正的你,你压抑着原来的自我,难道不觉辛苦吗?现在不是当初了,事情不再一样了。」分类帽细细的声音再度传入小男孩的脑海里。

「不,我不要。」小男孩想也不想的立刻否决,他再也不想踏入史来哲林一步,再也不想跟史来哲林有任何牵扯。

「你这个固执的破帽子,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愿再有史来哲林的开始,我不想再走相同的路了…你看不出我不再是黑巫师家庭出身的小孩吗?我没有非使莱哲林不可的宿命,现在的我已经新生了,再也不想有那样的未来…如果你真的为我好,请把我分到葛来分多,如果你不愿意,那我现在就提着行李回去,反正就算不念霍格华兹也会有其他魔法学校愿意收我,我不会勉强你。」

帽子不知该如何说服?只觉它的好意似乎有被冷水浇了一盆的感觉。

「你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分类帽有些语重心长,「以前的你目中无人,从没有让步的余地,现在的你脑中的东西虽然一样也不缺,却不再一样了,多了一份可以让步的特质,这样的转变对你真的好吗?你的盛气凌人呢?你的自负呢?」

远方传来它的询问声,只有帽子下的他听得见。

「那些特质依然在我的生命里,只是我学会了隐藏!」

帽子底下一片黑暗,小男孩不再说话,他只是紧紧的咬牙着,接受分类帽对他所做的最终决定。

「还是坚持不要史来哲林吗?好吧!好吧!如果你坚持不回到史来哲林的话,或许顺从你的心意才是对你最好的。」

「谢谢你。」

分类帽点点帽尖,象徵不要客气。虽然它有自己的判断标准,终於还是让了步,正打算按照惯例大喊葛来分多时,却又被那个难缠的小鬼叫住,「等一下。」

「怎样,改变主意了吗?是不是觉得还是史来哲林比较适合你啊?」分类帽突然一阵心喜,以为男孩还是对他的专业判断屈服。

「不是,我是想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邓不利多校长,我希望这件事成为我们之间的秘密,可以吗?」

「秘密啊!我从来没跟学生有任何秘密过。」分类帽略显失望,微微倾着一边,虽然它很想跟邓不利多说眼前这个孩子的怪异之处,可是他还是顺了这个孩子的心意。

「虽然这是个奇怪的要求,不过既然你不想让人知道,那我也就不会多嘴去告诉其他人。」分类帽允诺了,当然明白这个其他人里也包含着邓不利多。

「那又再一次谢谢你。」

重生过後的孩子始终客气,分类帽不知道这种转变对他是否真的有好处,只是如果孩子坚决选择这样的开始,他还是会顺从孩子的心,毕竟一个人的心远比他的才能还要重要百倍。

11岁小男孩难得的露出了稚气的笑容,在分类帽大叫他是属於葛来分多时,他有些缅腼又骄傲的走向葛来分多的餐桌,在这一刻小男孩终於有点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一个属於正派巫师家庭出身的好孩子。

那件事都已经是一年级时的事了,他偶尔还是会突然想起,尤其是在这种常常会陷入回忆的日子里,总是会让他有种现在与过去拔河的错觉。

思绪在这里就停滞了,他甩甩头将那些扰人的思绪赶出脑袋。

不该总是为过往的记忆烦心,他冷静的坐在属於级长的车厢里,翻着最新的魔药学期刊,满意的发现自己的另一个化名刊载在期刊的首页。他的眼眸露出若有所思的笑,终於这一刻有点像他原来的自己…一个深藏的秘密在他心里…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是谁,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为了那个曾经而选择这样的开始。

「来,这是昨天你父亲从活米村带回来的奶油啤酒。」慈祥的声音由窗外传入。

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他抬起头来,接过母亲由窗外递进来的饮品,在瞬间…年轻男孩明白回忆终於正式接轨了。

他的眼光锁住了她的身影,只见女孩穿着一身蓝色丝袍,颈间围着一条素雅的灰蓝色丝巾,素朴而飘逸。那张常在梦中出现的脸孔,仍是美丽出尘,只是与记忆中不同的是,女孩的眼睛不再是清澈无忧,那美丽的瞳孔深藏着无数风霜…男孩的心微微的抽着,女孩瞳孔里化不开的落寞,他一直刻在心里,久久无法散去。

「瑞可,你在看什麽?」

母亲慈祥的声音拉回了年轻男孩的视线,他回过神,警觉的发现母亲眼里的秘密…或许,拥有读心术的母亲早就发现她的孩子不单单只是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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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你还是坚持要接下霍格华兹的职务吗?」哈利体贴的帮她将推车上的行李扛上火车後面的一间空包厢内。

「都问了几次了,波特先生。」金妮玩笑似的举起食指,「这样不行喔!这麽罗唆的主管可是会让属下厌烦的。」

「那你是为了逃离我这个主管,才答应邓不利多校长的要求吗?」

「你…」金妮笑了,她摇摇头,美丽的红发在白雾之中更显耀眼,「你存心找我吵架喔!明知道我不是因为这个理由决定接下这个工作的。」

「我知道。」哈利洒脱的望向天空,他知道金妮离开的原因,其实就算不是因为他,至少也是为了想脱离有他的环境,话藏在心里,却始终没勇气说出来。

他的心意,金妮应该是懂得!只是十七年都过了,他们之间谁也没往前一步,就这样原地杵着,在日复一日的漫长岁月中,他们两个人之间只停留在霍格华兹里的那个夜晚,只有他搂着苦苦思念跩哥的她,再多的就没有了!

是不是决战的当天,他没有紧紧握住那双手,所以心理上让自己怯了步?哈利分不清楚。只是那天之後,他似乎再也没有勇气敢承认他爱金妮的事实,几年下来,只是看着、守着…却无法踏出,直到现在她要飞出他无法看守的世界。

原本只是单纯的开个玩笑,却看见哈利说完後神情略显僵硬,那份太过落寞的感觉,让金妮一时愣住,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甚麽话。

「当正气师那麽久了,才发现自己不适合当正气师。」她打破了这沈静的空间。

金妮腼腼的笑了笑,视线越过哈利,看向了远处的包厢,莫名平淡许久的心有一丁点悸动了起来…在瞬间,她以为她见到心里最深爱的那个人。

在男学生望向她的同时,金妮莫名的有些困窘,连自己也摸不清那是什麽样的情绪。

不是他,一点都不像他。或许,应该更确定的说,那根本不是他,可为什麽却总在回眸的刹那间…将心底的男孩跟眼前的男孩重叠了。

她征了征,回神摇摇头,不解自己怎麽会把那个温和的男学生错认成跩哥,他从来就不是那样的气质,过去的记忆不曾有过,相信即使他仍在人世,也绝对不会有那种和善的模样。

难道是十多年的岁月太过漫长,漫长到连心底的影子都模糊了…若是跩哥泉下有知,必定会大发雷霆的,金妮淡淡的露出了笑意。

一如以往,只有思念马份的时候,才能让她有这种笑容。

「你看到谁了吗?」哈利问。

「没有。」她仍是摇头。看着哈利欲言又止,她知道他心里的疑惑,只是,说真的她谁也没看到。

无力的垂下双肩,望着金妮那飘忽且单纯的的笑,既是无奈又是心动。这17年来,她都是用这般美丽的笑容想念一个人,哈利的心沈沈的落下,金妮始终不知道,身旁有一个人会为了她这样的笑而深深的痛着。

在她心底,是这样的怀念着跩哥吗?他,不能代替马份给她幸福吗?

两人独处的时候…这,会不会是最後一次?错过了这一次,他是不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莫名地,心头烦躁了起来。

哈利跨了一步走下火车,若有所思的望着金妮,他的眼睛定格在她的脸上,忽然看的眼睛发痛,慢慢地他颤抖着将手伸了出去,凝滞在空中。

「我不能代替他吗?」颤抖的手也伴随着颤抖的声音,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金妮原本的笑,僵着。

天上,淡淡雾气化为阵阵细雨。地下,蒸炉正烈、气笛鸣响。

「如果我不介意你是否能忘得了他,你愿意接受我吗?」

细雨慢慢的打在他的脸上,他是这样毫不掩饰的在她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软弱与痛苦,将近二十年的岁月,他始终小心的呵护着自己的梦。在少年时的梦里,他每夜都记得金妮曾经对自己的喜欢,他知道,是自己错失了那曾有的机会…。

这是第一次长久以来,他们之间,他跨出了第一步,「我喜欢你,从年轻的时候就很喜欢你了。」

她退了两步,与哈利的距离又拉远了。感觉好害怕…是怕什麽?怕哈利吗?还是怕被人喜欢的感觉?或者,两者都有,怕被人喜欢也怕自己喜欢上人。

曾有的爱恋毁了跩哥一生,也害惨了瑞斗!如果这世界上,有谁最不配得到爱情,那个人应该就是自己。爱与被爱同样都牺牲了两个人,这样她还会有勇气接受另一次的爱情吗?

她颤抖的,「哈利,我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在喜欢上任何人的,这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说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是否还要继续想着他还是爱着他,我只想要陪你过未来的日子,让我陪着你,可以吗?」

金妮倚着车门,迟迟没伸出手,哈利深绿色的眼眸隔着雨丝正蒙蒙胧胧地看着自己…总是温柔的看着自己。

这种温柔的眼神总能在孤单的时刻,带给她安慰与力量。不能否认她对哈利存在着一种淡淡的好感,那是一种少女时期的爱恋,若是生命中不曾出现跩哥,她会一直将那种好感当成爱情,虽不深沈浓烈,倒也能细水长流。

可是她遇上了跩哥,他是她生命中的浪花,虽然短暂,却足够让她抱着思念,就这样过一辈子…17年了,都快18年了,至今依然忘不掉跩哥那冷漠眼神背後的温柔。

跩哥为了她,是付出了多少…她怎能忘?

「即使每天每天我都只想念的跩哥,这样也可以吗?」金妮含糊不清的问道。

瞬间,她愣住了,连自己都不懂自己问话的含意。

她喜欢哈利吗?心里好乱,连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什麽情绪…或许是学会了回报人家的深情,因此,她在无意间给哈利一次机会,也或许,她在等待一个能让她动容的答案。

过了许久许久,在哈利没回答前,在她觉得无限漫长的时间过後,她退了开,将车门顺势关上。

「这样不行吧!」金妮将窗打开了一道缝,替他回答了。

「即使我每天每天都思念着跩哥,你也会受不了的吧!可是我说实话,就算我认真的想忘掉他,我还是每天每天在想他,一直以来没有一天忘得掉、也没有一天没想过他。」她的声音抑郁而忧伤。

哈利整个人呆住了,原本哆嗦的手,慢慢的收了回去。

这是她的答案,他应该是早知道的。

背过了身,努力地不让人看见他颊边缓缓流下的泪,「其实,我可以的。就算你每天都会思念马份,我也会欣喜接受你的。」他的话来不及化成声音,火车已经缓缓启动了。

哈利往前迈了一大步,追着急奔的火车。他被远远的抛在後面,只见远处红发飞扬的女孩频频朝他挥手。

「金妮,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他大喊。

远远地,她听不见他的言语。

「哈利…」忽然间,她的眼睛有些潮热,觉得歉疚或许还有其他异样的情感,隔着再也无法拉近的距离,她大声的唤哈利的名字,有种对他的心疼。

「再见了!」

看着哈利的人影越来越小,而他始终不曾停下脚步,她的泪一颗颗的飘散在空气中,融入在淡淡的雨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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