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曲廊上,奴仆来来去去,忙碌的步子不曾停歇,在经过那抹白色身影时,总是会多瞄上几眼,对於这位总是冷着一张脸的贵客有着满满的好奇。
易冷爵负手,步伐不急不缓,冷然的俊脸没有情绪,对於那一道道小心却明显的视线不以为意。
脑中思索着方才在房门前巧遇皇甫太守时的谈话内容,清冷如黑玉的双眼闪过不可察觉的得意。
事情全如自己预料的进行,凤蛊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在让阮文带话後的两天,由易家所发出,盖有易当家印玺的皇家公诏,太子被废,另立四皇子为未来司马皇帝。
民间一阵哗然,这门大消息立即传遍大街小巷,在大家还没消化这个大消息时,皇家公诏又宣布,三天後,将举行新帝登基仪式。
短短三天,别说准备仪式所须物品会多麽匆促,那些远派在外的重臣及想巴结新帝的他国君王能否来得及出席典礼都是一大问题!
但说巧还真是巧到天要下红雨了,重臣们全因担忧老皇帝病情,老早从领地赶回国内,与四皇子一向交好国家的皇子,也刚好全在司马皇朝渡假、会友!
即然人员出席不成问题,而依司马皇朝的财力,要在一夜之内举办盛大的新皇登基更是不成难事,所以,三天後,司马皇朝即将有一翻新气象。
步子在客房前停下,眼皮微敛,将脑中方才所想之事全部净空。
这些勾心斗角的肮脏事,留着夜深人静再来思索着该如何『玩』,与她在一起,他的脑、他的眼,只有她。
伸手,预备推开木门,一道饱含怒气的女声从房内传出。
厚实的手掌停在木门上,略做停留,眸中微光轻闪,缓缓收回右手。
转身,往一旁的亭子走去。
呵,那尊被自己宠坏的小娃娃,也不是可让人随便欺到头上的,况且,欺负人这麽好玩的一件事儿,他可舍不得与她争呢!
没有表情的俊脸,微挑着右眉,清冷的黑眸,闪着不怀好意的精光。
房内,皇甫雪站在桌前,双手紧握着一只玉簪,美目盛满怒意。
深吸一口气後,压下满腹火气,缓缓转身,一对上那双无辜的圆眸,甫压下的怒意却烧的更旺。
两瓣红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快速深吸呼,勉强的扯出笑容,气的颤抖的声音从粉唇缓缓流泄而出,「娃姑娘,你若不中意小雪的礼物,也用不着如此让人难堪吧?」
秀眉挑的老高,小嘴微张,圆黑大眸眨啊眨,转头以眼神询问站在一旁、也一脸不豫的银杏,将头转正,一张俏脸写满浓浓的无辜及疑惑。
见对方还一脸不知何错的模样,皇甫雪胸腔的那把火烧啊烧啊,烧到美目盛满了受辱的水气。
「你怎麽可以这样待人?爷爷说你是好姑娘,所以小雪今日才来这儿,想与娃姑娘你做好姐妹,但你、你、你真是太过份了!」一个跺脚,头上的流苏玉簪响叮当。
「你怎麽啦?做啥儿突然生起火来?」爵念娃歪头,眉头紧皱,一张圆脸写满困惑。
「呵,这好端端地,突然发火,啧啧,可能是犯病儿了吧。」
将头转向从皇甫雪进门,便一脸阴天的银杏,「哦?这是什麽病儿啊?」
银杏从小便入府,为了她也跟着易凤蛊学了一段日子的药学,所以爵念娃直觉的转头就问。
什麽病?哪有病,不就是狐狸精发骚、尽想着别人的男人咯?
不齿对方明目张胆上门和主子争男人,但基本的理智她还是有的,这话若说出去,不就让人又有把柄哭闹?
侧身,一脸认真,微微福身道,「小姐,这是什麽病儿,银杏也不敢断言,但依奴婢之见,皇甫姑娘是少了一根神经,却多了一层皮啊。」
少了一根叫羞愧的神经,多了一层脸皮。
「吭?」有这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