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傘兵特愛>傘-Paratroopers' Love-愛 — 傘-Paratroopers&#039; Love-愛 &lt;7-一定要理由嗎&gt;

正文 <傘兵特愛>傘-Paratroopers' Love-愛 — 傘-Paratroopers&#039; Love-愛 &lt;7-一定要理由嗎&gt;

伞-7-爱

如果每件事情都需要理由,我想我会先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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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的基地战力准备之後,部队终於要走出基地的营舍,目标是预计每星期的行军总路线六十公里山路,而一个礼拜必须要在野地里度过三天两夜。

我第一个想法是,好脏。

第二,好臭。

第三,一群脏又臭的男人!

对於我这一天几乎要洗两次澡的人,简直是一种精神折磨!

加上这次很不幸地,我要必须跟我家亲爱的Poa分别了。

因为他必须带着一堆业务士跟着连长行动,而我只能被归建到郭威翔排长的第一小队。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认命。

按照连上传统,分到以「第一」挂牌的组别,通常要不是精英,要不就是重要任

务的所在。

所以其实心里面还是有些扬眉吐气的想法,自己终於可以不用再吊车尾了!

谷关三月,是怡人的春天。

只是高强度的行军,再加上身上背负着不下20公斤的战斗背包,让本来实力就比弱鸡强一点点的我,早已经是汗流浃背。

基地这期间我除了两样不会之外,脚力更是一等一的差。不过我天性拗脾气又不轻易服输,所以才紧紧咬牙衔着不让自己落队。

几度都以为自己快要昏倒了,我也想着乾脆就这样倒地算了,可怎麽样也没昏过去,膝盖以下像都被灌了铅,只能一路沉甸甸地拖着往前去。

正当我眼冒金星时候,却发现前面那个背着「拐拐」的同梯小梁,脸色异常苍白。

「拐拐」,是一种我们觉很废、又笨重的军用的无线电通讯器材,因为它的型号是AN/PRC-77,而七这数字,在军中又被叫做拐。

小梁一六六的身高,属於皮肤苍白的清秀书生型。但个性既MAN又火爆,常常跟连上弟兄玩笑性的扭打,再把对方骑在下面也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他个人的唯一特色就是爱看A片,有几次去他家,被我们发现他收藏的A光,就分门别类好,放了满满两大衣橱,藏得很隐密!

另一个和我一起发现他不对劲是郭排,照理通讯兵应该是要紧跟在他身後,没想到郭排一回头就看他的拐拐兵不但落後一大截,而且还面色发青。

郭排担心小梁体力撑不下去,就伸了手想帮他背把枪,顺便减轻小梁身上的包袱。

没想小梁硬「矜」,根本就不理台郭排释出关心。郭排脾气上来,一把就把小梁的拐拐抢去身上背着。

现在我看到的郭排身上,除了自己的背包,还有小梁的拐拐。

更夸张的是,原本我们每个人身都背着一把步枪,郭排身上已经挂着六把。

没想到大家体能操了那麽久,就是行军和负重不行。才开始走一个多小时,几个体力负重差的弟兄,把身上的枪都分配到力气比较大的下士身上。

看着在郭排的不怎麽高的身影,挂满了许多人装备,我还蛮坏心地想笑。

虽然我也很想请人家帮我背,但是身为一个想要努力证明自己男性尊严的男人,这样是不被允许的。

「学长,要不要我帮你背?」

询问我的人是辉熙学弟,有着我很喜欢的单眼皮。

单眼皮特有的爱困表情,总有让人有想要好好「疼爱」的感觉。而学弟的身高跟我差不多,个性毛躁的像猴子,属於身上有跳蚤,一点也静不下来那种。认清他真面目之後,我那最後仅剩的一点点想要疼爱他的心情便完全烟消云散!

「嗯…不…不用了,没有关系。」

郭排似乎是听到辉熙的话,转头向我望了过来。

心中本来就有点天人交战的,但又不想因为在私底下被郭排

调侃,只好选择夹紧卵蛋做人,我撑!

於是我摇手,拒绝了学弟的建议。

春天後母面,这季节本就多变的天气,早晨出发时还飘着小雨,现在越接近中午反而太阳越来越毒辣,山中的湿气开始缓缓蒸发,可是身上的汗水却还闷在迷彩衣里死蒸着不出来。

明明连长说目的地只有二十公里,虽说走的尽是蜿蜒的山间小路,也不应该走了三个多小时还没有到吧!

到後来我们都学乖了,只要长官开出所谓的二、三十公里,指的是地图上的直线距离,弯曲的路线一切忽略不计。

用力按他娘亲的,当我们都超人会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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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了一两周的阵痛期,郭排长身上的枪也只剩下他自己那一把,而不再是二、四、六把枪。只是小梁那一部拐拐,有时候还是让郭排帮忙扛着。

而我咧,依旧是辉熙在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嗯…我想应该是我人品好的关系。

大家的体能渐渐开始跟上这样的行军强度,这都要归功本连身分最老资格的士官长,多亏了士官长在每天晨操之後,还带着大家在基地内大家跑上坡又跑下坡,一坡接一坡,让大家高潮迭起地在山上练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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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们在野外搭帐蓬睡觉,郭排是队长当然也和我一起分在同一顶帐篷,七八个臭男人就这样挤在一起,我都觉得呼吸不畅。

因为床铺的位置都是靠组长安排,所以我也只好硬着头皮,私下跑去跟郭排商量,看看是不是能让我在睡最外面,因为我想呼吸新鲜空气。

只是郭排说,晚上各干部必须到营长的大帐内开会,所以他也必须睡在靠近门口的地方。

我心里权衡了一下。

是要躲开排长,让自己睡在里面活活臭死呢,还是要听信学弟们说「排长不爽我」,让自己睡在排长身边尴尬而死呢?

最後我决定我,不要臭死,我同意排长可以睡我旁边!

听了我的决定之後,郭排笑了。

当然他不会知道我刚刚内心戏的部分,那他是在笑什麽?

怪怪。

在野外宿营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尤其又是跟着麽大群团体。夜里的谷关少了人的喧闹,非常的寂静,随处都可听见虫鸣,就连附近帐篷内弟兄低语的声音,也细细可闻。

晚上我们宿营的地点,在一处平坦开阔的小草坡上。恰好我们小队的人今夜都不用轮哨,所以大家早早就躲回帐篷里QK(休息)。

有的人刺水泡,有的拔脚上的死皮,要不就是三三两两聊点A的或鬼故事。感受帐外吹来的山风,带了点清新的味道。山里的露水很重,虽然隔着帐蓬和隔热垫,但毕竟是睡在地上我仍感觉有点凉湿。

我摊着睡袋,看望纱帐外的星星。

高中时代参加天文社,当时还能辨认得点星座。有次暑假还特地带着社团跑去垦丁看流星雨,睡在满天星斗下,是那个时候感觉最幸福的事情。

没想到现在的自己还有机会能够睡在野外数星星,从前的回忆汹涌,一转眼已事过境迁,年少轻狂的过往,只剩淡淡的回味。

发呆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只剩下不懂疲倦的虫鸣,还有弟兄的此起彼落的打呼声,搞整个帐棚里面就像是赛车场。

表上指针十二点多了,郭排依旧没有回来。

当军官还真是辛苦。

「也是啦,拿多少钱做多少事嘛!还好我只是个『不愿役』(义务役)。」

不过我要是不往里面睡一点,等排长回来的时候,就必须跨过我的身上,才能睡到中间了。

一提到排长,我想到白天的时候,自己老是会跟他的眼神对上,而我总会假装没看见他对我露齿微笑。我总会很想冲到他面前问他,到底哪一点对我不满意?

可是种种迹象看来,郭排的表现跟传闻的根本就不一样,这让我心里纳闷的很,如果我真的有什麽地方「冒犯」郭排的话,他还会给我好脸色看吗?

「会不会是我误会学弟的话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就刚好坐在郭排身边。他吃到一半放空,难得露出憨憨的样子,被我捕捉到。郭排有时候总是会让我想到阿贤,这两个人似乎有些地方总是很像。

我发现,自己心中会拿阿贤跟郭排偷偷比较的次数变多了。

「我糟糕了吗?」

因此我得到一个结论,我一定是这几天行军飘雨,脑子进水发病了!

本来就心烦,这下更心烦。脑袋转着,身体很累却睡不着。

「唉…」

看着星星,我重重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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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睡啊?」

是郭排。

「对啊,他们打呼太大声,突然睡不着。」

难道要回答是因为男人的原因,让我睡不着吗?

「是男人都会这样啊!」

郭排指打呼这件事,我想的却是男人这件事。

他说的话,跟我内心刚刚想,正好形成一个很妙的问答。

「我知道啊,就刚好睡不着。」

我笑着,没来由心情变得很好。

「是喔,那要不要出来散散步,连长他那边正在泡咖啡、吃宵夜喔!」

郭排对我好心的邀约,我是敬谢不敏!

连长那里是狼窟,我可不是喜羊羊!

「不了!你自己去吧,我不想跟长官们交际,那压力很大。」

我只是小兵,还是Poa的人,我心里雪亮地知道「本份」两个字怎麽写。

「是喔,那我也不去了。」

排长很潇洒地回绝我的建议。

「为什麽?你去又没关系。」

这可是平步青云的好机会啊,我想。

「我怕我晚回来会吵到你啊。」

郭排用笑咪咪却很认真的表情对我说。

这真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看来部队里面还是有为下属着想的人嘛!

比起那些,整天总想着自己升官发财,自愿役军官的嘴脸,我顿时觉得郭排赏心悦目多了。

虽然他本来就是个很赏心悦目的人!

然是指他不凶的时候…

「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跟连长那一挂的交际应酬。」

郭排说着说着,做势就爬进来帐篷,用极暧昧的姿势,准备越过我的身体…

我强装镇定,「那我家Poa也在那吗?我知道他也不喜欢交关的样子。」

我问完,排长有一瞬间似乎是僵直在空中的。

接着他躺好了姿势,才侧着头对我说:「你家的Poa被营辅导长拉走啦,不会有生命危险的,睡吧!」

郭排调整一个很舒服的姿势,准备闭目养神。

「喔,现在我哪睡的着啊!」帐篷内的打鼾赛车,现在正进行到白热化的阶段。

「你在担心你家Poa啊?」郭排若是想对我展现他的幽默感,那他算失败了。

「呸咧,我担心他?他担心我还差不多咧。」我闭着眼回答。

「为什麽?」郭排又把头侧过来。

「因为我是他的文书捏!明天是猫头鹰排副值星,到时候欺负我怎麽办?」

有一个排副很机车,又喜欢巴结长官。加上他有鹰勾鼻、高额头、两旁的头发微竖,很像猫头鹰,所以被大家在私底下都这样叫他。

猫头鹰看我是辅导长的人(只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也不太敢对我大呼小叫,不过很喜欢常常指桑骂槐地拐着弯数落我,还有我家Poa。

Poa天生迟钝,听听也就算了,但是我心里还是过不去。

「排长突然大笑了起来,你说某某喔,是还蛮像的。」

郭排的笑声其实蛮好听的,没有什麽人工的感觉,不会让你浑身不舒服。

有些军官的笑声也不知道麽回事,是装了大声公还是装了人工合成语音怎样,听起来的音调就是说不出来的怪。

郭排的笑,给我的感觉很真心。很多人当兵的时间只要久了,很容易被染上部队里的官僚气息。

最後他们变得不是机车,就是虚伪,每天就为了攀龙附凤挤破头、耍心机。

而郭排却还是保持邻家大哥哥的那种感觉,很贴近,也很熟悉。

想到这,我嘴角也不由得上弯。毕竟部队里面很真的人,太少了!

「你干麻笑的那麽淫荡!」看来郭排总是很喜欢抓我没有防备的时候,偷看我表情。

「我哪有?」失策失策,我忘记自己是个很容易把表情和内心话展露在脸上的人。

「不然咧,又发春了?」郭排又嘴贱。

「你才思春咧!」我对他使出「眼白」反击。

哼,我想我还是讨厌郭排。

为啥?

「对啊!为了啥?」

如果连讨厌一个人要找理由讨厌的话,我早就累死了!

算了,我转头就睡,不想它,明天的事情就留到明天烦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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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我跟排长两个人,每天晚上就睡前都会这样,有的没的聊上两句。没有很刻意,就是想到什麽就讲。聊聊成长的背景,聊聊人生观点,也讲些不营养的…有时排长开会晚回来,我反而会有点睡不着就顺便等他。我想我应该是比较想睡靠外面一点,顺便呼吸新鲜空气的关系,免得我还要让出宝座。

有时候等到我去站哨回来,排长通常也还没睡,这样会让我有种错觉…

「郭排他该不会也是在等我吧?」

或许是在下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现在排长就躺在我身边,听他均匀的呼吸声。我把手撑着,静静盯着排长的脸出神。

想起最近白天自己的视线,总会不经意地就跟着他。

郭排发现我在看他,就会远远地对我笑笑,要不就是走来我面前问我笑啥,是不是牙齿白之类的白烂对话。

当然一开始只是很单纯随意的观察他在做些什麽,但是後来却会因为他跟其他兄互动好像不错,还有说有笑的勾肩搭背,我就会感觉到一阵胸闷。

之所以会开始这麽在意他,还不是有几次半夜排长睡蒙了,不是拉着我的手搓啊搓的,就是用大熊抱的姿势把我整个人抱住,头还不停的在我脖子边磨蹭磨蹭。

一开始醒来我还以为是鬼压床咧!

当然我坚持「男男授受不亲」的原则,还是把郭排整个人给用力推开。

要知道,这辈子本少爷只给我老杯(父亲)还有阿贤这两个男人抱过而已,我怎能让不清不楚的男人给不清不白的抱着咧!

可是把排长推开的时候,心里却…

「难道,我喜欢他?」

不!我一定是情境式的GAY,只是生活在都是男人的部队里,所以我才变的奇怪。

一定是的,哼哼!

「哼哼什麽啊!」我烦躁抓了抓头皮。

这二十几年我都过得好好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变得这样,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只不过是被男人抱了嘛!」

大家都是男人,被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话是这麽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又何必那麽在意?

因为我是被抱住!

被抱住啊啊啊!

「唉~」

那…

阿贤为什麽在那时候可以勇敢地抱住我,而现在我却连喜欢或讨厌都分不清楚呢?

阿贤的心里面,曾这样挣扎过吗?

他知道这是一种,不被人了解,也不了解自己,而感到的害怕和寂寞吗?

会吗?

我的视线不舍地从排长身上移开,落在帐篷外是满地苍白的月光,凉凉的,似乎上了一层霜,也把我的脑海里记忆照得发白。

如果这一切能就此冻结,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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