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紫诺白色丝袍随意地裹在身上,白玉般的脖颈,精致玲珑的锁骨,妩媚又俏皮,还隐隐透着一丝小小的诱惑。
明媚的笑容,清澈的眼神,一切乾净得有些梦幻,只见她又从雕纹橱柜里取出了一对晶莹剔透的白玉杯,小心地摆放在檀香木的桌子,然後用手轻轻地拧着那瓶玫瑰酿,一下,两下,纹丝不动。
切,欺负人不是?郁紫诺情不自禁地加大了力气,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也涨红了几分,好像胭脂一样恰到好处地装饰着她的俏皮和可爱。
一直静坐在床上的皇上,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了一个惊艳的弧度,眼神中有些异样的东西,一种莫名的情愫不知不觉已经在心中暗暗扎根,抽芽了。
加大力气还是不行,郁紫诺一跺脚,乾脆连牙齿都用上了,虽然一口洁白的小牙很是养眼,可是如此张扬,多少还是将她的那份清透的美大打折扣!
本来多娇艳的一朵小花,转眼间却变成了面目狰狞的『女鬼』了,真是大煞风景。皇上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这丫头怎麽可以笨到这种地步,怪不得那天会从树下摔下去。
实在忍无可忍,面色一沉,伸出右手,冷冷地说:「拿来!」
嗯?郁紫诺疑惑地看了看他,尴尬地松开了嘴巴,不自然地傻笑了一下:「嘿嘿,臣妾以为这个瓶子很好打开呢。」说完怯怯地递给了皇上,嘴角迅速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
皇上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嘴角带着嘲讽的冷笑,左手握瓶,右手用力一拧—
?皇上的脸顿时黑了,嘲讽的笑容完全僵在了那里,眼睛里甚至还闪过一丝被愚弄的不甘和狼狈。
这个该死的丫头片子,居然?居然敢戏弄朕,不吓唬吓唬她,还真无法无天了。
皇上缓缓地吐出胸中的怒气,恶狠狠地看着恶作剧得逞的郁紫诺,声音冷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息:「如此戏弄朕,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可知道後果吗?!」
谁知道郁紫诺不但不害怕,还得意地冲他伸了伸舌头,扮鬼脸:「皇上,臣妾只是看皇上太严肃了,想开个玩笑逗皇上一乐。」说到这里,故意懒洋洋地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说:「谁知道皇上这麽开不起玩笑,哎,枉费了臣妾那麽费力的表演呢。」
什麽?开玩笑?她以为皇上的威严是用来戏弄的吗?岂有此理!
郁紫诺一看气氛不对,急忙傻呵呵一笑:「皇上,既然皇上打开了,有没有闻到非常好闻的香味呢,来,臣妾给您倒一杯。」说着,郁紫诺就上前来取酒瓶。
一经她提醒,皇上这才本能地吸了吸气,啊?芳香四溢,清澈中透着浓郁,真的不喝就想醉了,所以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郁紫诺将皇上的馋相尽收眼底,不禁莞尔一笑,看来再厉害的人也经受不住美味的诱惑。
优雅地倒好两杯红艳艳的玫瑰酿,双手捧起一杯,微笑着递了过来。
皇上伸手接过的一刹那,眼底迅速敛起一丝警惕,怔怔地看着郁紫诺。
郁紫诺叹了口气,端起自己的一杯,轻轻地和皇上的那杯碰了一下,然後送到自己的嘴边,抿了一口,作陶醉状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卷睫毛还兴奋地忽闪了几下。
皇上眼中的戒备这才退去,一仰脖,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郁紫诺微笑着又要来斟满,皇上忽然脸色大变,惊疑地看着她,嘴角艰难地挤出了一句:「你……果然……是他……精心安排好的……」
话音一落,皇上就一头栽到了床上,手中的白玉杯则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啊?怎麽会这样?郁紫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酒自己没动过手脚啊?『扑嗤』一口,将含在嘴里未来得及吞咽的那口酒又吐回了酒杯。
然後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探皇上的气息—谢天谢地,气息均匀,看来酒中没有毒药。奇怪了,怎麽会这样?自己要私自带酒入宫的消息,除了冬笑就没有人知道了啊,难道她有问题?!
郁紫诺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乖乖,这下事情大了。冬笑难道是谁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卧底吗?太可怕了!
郁紫诺在屋内焦急地走来走去,一直想不出个主意。这要是喊人的话,自己肯定就脱不了关系,说不定不但小命不保,还会连累家人。
哎?有了,反正他也没性命之忧,乾脆就把他的衣服脱光,到时候就说他酒後乱性,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自己再装傻来个死不认帐。
想到着了,赶紧销毁『罪证』,拿起那瓶玫瑰酿哗哗地倒进了窗台上的一盆花草上,然後推开门紧走两步,将瓶子咕嘟一声扔进了汉白玉砌成的池塘内。
返身回到房间内,鼓足勇气来到皇上的床前,有些颤抖地将皇上的衣服一一解开,退去,该死的家伙,身子这麽重,翻个身都将她累得气喘吁吁的,居然还纹丝不动。
看来是自己的站姿用不上力气。没办法,只好自己上床,然後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翻了过来,压在身下的衣服去除後,再费力地翻过身。
虽然尽量地闭着眼睛,可使眼缝还是一不小心地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哎哟,郁紫诺顿时羞成了大花脸,心小鹿般怦怦直跳。
努力镇定,镇定,不就是帅男吗?不稀罕!忽然感觉什麽不对劲,惊慌地睁开眼。
眼前忽然多了一张带着鬼魅冷笑的脸,得意的坏笑从眼睛里、嘴角处肆意地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