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冥河領航員 — 冥河領航員 第二十八回:【那個……幻想鄉的新傳說……】

正文 冥河領航員 — 冥河領航員 第二十八回:【那個……幻想鄉的新傳說……】

在冥河上讨生活,除了最基本的人际关系要打好之外,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基本能力。那是冥河上无数的生存者与胜利者共同的特质、是从冥河诞生以来就屹立不摇的基本真理!

战斗力,除了复杂的人际关系,要在冥河上生存也需要纯粹的战斗力。经过漫长的淘汰,目前冥河上战力最强的就是人数与战力都拥有相对性优势的冥河船夫集团。

身为一个涵盖全冥河的庞大团体,船夫集团内自然而然地产生了非强制性的强度分级做为各自实力的参考。这些级数与头衔可拿可不拿,因为毕竟只是参考而已,何况有许多不世出的强者对於这种仅供参考的东西根本不屑一顾。所以最早的强度分级对船夫们来说只是一种游戏式的象徵物而已,有不代表什麽,没有说不定还比较让人尊敬。

不过这种无聊的游戏,在船夫演化为领航员以後就结束了。领航员工会彻底执行了强度分级,所有的领航员从学校毕业前、正式就业後都必须接受强度测试,不论强弱都得参加,一个都跑不掉。小町、小町的师傅、小町的师傅的师傅通通都是通过强度测验的优秀领航员。

另外,虽然一样是强度分级,领航员却甩开了旧时代的古版名称,改用五种不同的「头身」作为强度的指标。

基本的二头身,可以在一对一的决斗中生存。绝大多数的新手领航员都是这个阶级。

稍强的三头身,拥有一对二至三的战斗能力。这是一般的正式领航员强度,身为一个正式领航员却没有这种强度的话,她不是死了就是往更高的层级迈进。

普通强的四头身,在十人左右的混战械斗里可以杀出生天,在这个层级的人物通常都是老手或是很有天分的新人。

六头身,留在这个等级的只有一百人,刚好塞满冥河领航员强者排行上的一百个名额,从十人敌到千人敌,冥河领航员的领袖级人物都在这个层级里,换句话说,六头身等於是领航员中的贵族一样。

八头身,最後的层级,到了这个程度,强度已经不是什麽重要的问题,只要记得,进入这个强度的领航员,单是一人,便足以和整个冥河对抗,是属於「传说」的领航员。综观冥河领航史,够格进入八头身的不过六人,其中一人是小町的师傅,另一人则是直接从师傅手中继承头衔的小野塚小町。

小町的师傅是埋葬了无数强敌(要读成朋友!)与奥客、无庸置疑的传说领航员,但是小町本身却没有任何令人眼睛一亮的实际成绩,就算拥有菁英取向的杀人执照,也只代表小町的确是领航员中的菁英,而不是传说。八头身必须是传说才能拥有的强度头衔,因此小町的八头身头衔经常在领航员工会的强度管理局内造成改革派与保守派的争执焦点。

「怎麽可以因为她是八头身的徒弟就让她列明八头身之内!八头身是冥河的传说!是领航员的骄傲!」

「那种陈腐的观念已经行不通了!这是年轻人的时代!让拥有传统技术的小町进入八头身必然为领航员的总体战力开启全新的局面!」

【那个……幻想乡的新传说……】

织女的披肩往小町的头上甩了过来,小町扯下腰间的裙子,反手一甩缠住那缀满细密倒勾的披肩後紧紧困住织女的动作;旁边的牛郎拿起电锯,咆哮着往小町的头顶劈落,小町一个侧身换步带动织女的身体往牛郎撞去,几个小跳远离了电锯的攻击范围。

「休,想,逃。」

电锯的动作虽然被织女干扰,但牛郎凭着自己壮硕的腹肌将织女往小町的方向弹了出去。织女丢开缠住小町裙子的披肩,从腰间抽出一条新的披肩往小町拦腰扫去,小町立刻扯下上衣反方向把披肩甩开。

「抓到啦!」

「什麽!?」

丢开被小町上衣缠住的披肩,织女绕到小町背後扣住了她的双手往下压,电锯呜咿呜咿的声音紧跟着往小町的头上落下!打从一开始织女就不是为了伤害小町而出手,而是为了绊住小町而攻击。

「开什麽玩笑!」顺着织女的手劲,小町一个退步将重心钻进织女的下盘,接着一顶一送将织女从背後摔了出去,正好把以为胜卷在握的牛郎给撞倒在地。

「还不错的连续攻击,你们用这一手做掉了几个四头身的?」

「你,第七个。」

「你一个女孩子家力气还挺大的嘛。」

「哼哼,乡下的姑娘可是非常强悍的喔。」

「包括只穿着缠胸布与兜裆布在月夜里裸奔的胆量吗?」织女指着失去了上衣与裙子,只剩下简单布料缠在重要部位上的小町。

「那当然,有时候太热我还会直接在冥河里裸泳呢,老太婆。」

「你说谁是老太婆!」

「你啊,就是你啊,从传说故事里跑出来的女人不是老太婆会是什麽?小丫头吗?真抱歉,这个地方有资格被叫做小丫头的只有我家四季大人,有资格被称为姑娘的只有我,你这个老不死的老太婆。」

「呜噫噫!你这个死小鬼!」脸部表情扭曲变形的织女怒气冲冲地从腰间扯下一把倒勾披肩,一旁的牛郎重新把电锯加速得咿呜作响。

「怎麽了?快来啊,还是说你们连一个赤手空拳、只穿着内衣的领航员都打不赢?」

小町对着牛郎织女勾勾手指挑衅,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牛郎看着没有战意的小町,楞楞地不知该怎麽做才好,反而是织女挥着披肩单枪匹马冲了上去。

「中计啦。」

小町一个箭步与织女错身而过,提起的右膝如五百桨速度的快艇般冲进了织女的腹部。

「随便叫你几下老太婆就冲动地丢下同伴杀过来,被你们打倒的四头身到底在打什麽啊?」

「你……是故意……?」

「是啊。」小町从织女的背後扣住她的腰与手,确定织女的重心全部落在自己身上无法动弹後,缓缓地将缀满细密倒勾的披肩往织女的脸上压:「这年头还会因为你那种没穿衣服的善意提醒感到害羞的女孩子已经没有了啦,乖乖受死吧。」

「住手!」

在织女的惨叫声中,披肩上的倒勾一个接一个地勾进她的脸、她的鼻、她的口、她的眼。当初细心安排给予别人最大痛苦的设计现在全落在自己的脸上,织女挣扎着、惨叫着,楞在一旁的牛郎总算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行动的理由。

「你,打我,老婆!」

「你是白痴吗?我都打完了才动。」

「我不是白痴!」

看着咿呜作响的电锯,小町撒手将脸上挂着到勾披肩的织女往电锯的挥动路线上摔了出去,眼看着电锯即将把织女拦胸切断的瞬间,电锯的前端却突然朝小町的脸上刺了过来!

「咦?」

小町一个急退步,额前的浏海被电锯的刀刃卷去了一块,呜咿呜咿的声音听起来尖锐无比。

「喂喂喂,真的假的啊,那是电锯耶。」

「我,解剖,牛,很多次;人,更多次。」

「这麽说来你一个人就够了嘛,哪需要这个老太婆碍手碍脚。」

「她,很,可,爱。」

说到这里,牛郎居然红着脸低下头去了。

「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麽,不过我觉得你单身比较好办事喔。」

「你,打我,老婆。」电锯从紧急蹲低的小町头上划过,一搓红发跟着後面的墙壁一起被切断,轰隆轰隆地在月夜里崩溃。

「真是麻烦的单纯笨蛋。」

「我不是笨蛋!」

电锯追着小町的身影不停进攻,小町边退边捡起身边的东西朝牛郎扔过去试图减弱电锯的威力。

中庭的石头,切断。

四季房间的窗户,切断。

四季房间的门板,切断。

四季房门的门栓,切断。

四季窗外的窗帘,切断。

四季的备用令牌,切断。

小町踢飞的织女,避开。

「我还以为他是来什麽砍什麽……」

「你,踢我,老婆!」

电锯愤怒地狂扫,小町的缠胸布渐渐裂开,点点血星从内层渗了出来。

「受,死!」

电锯呜咿呜咿地锯开了小町房间的窗帘、墙壁、门版,又深又长的伤痕在小町的房间外延伸扩大,里面的东西也被震得东倒西歪。

「啊哈哈,看起来真的很麻烦呢。」小町一个飞身从电锯上面跃过,顶开房门躲了进去。牛郎的电锯在夜里咆哮着撕裂小町的房门,粗鲁地闯入少女的闺房。

「没礼貌。」才刚进门,牛郎的额头上就挨了一记突刺。

「没有经过允许就闯入少女的房间可是重罪喔。」小町平举保养良好的长篙,对准牛郎的眉心又是一记突刺。

牛郎被刺出小町的房间,擎起长篙的小町从窗户一跃而起,对准牛郎眉心又是一击!

「不准,小看,我!」牛郎抓起电锯在身前旋转,长篙的前端与电锯的刀刃轻轻一碰就被弹往地面的方向,篙身也出现了不浅的伤口。

「你以为我同一招会用三次吗?」顺着被弹开的方向与力量,小町让长篙在手中回转翻腾,篙前变篙尾,篙尾变篙前,加上自己全身的重量与气势,对正牛郎的脑门重重敲下!

「哼哼,这可是师傅直传的活把翻篙喔,被这招命中没晕死的人可以说是根本没……」

「很,痛。」电锯回转,把小町长篙切成两段。

「咦?」

「你,不错。」

「居然有人这麽耐打啊……」

「乡下,男孩,身体壮。」

小町把手上的半截长篙丢了出去,却被牛郎一锯切开,手边已经没有可以跟电锯对抗的武器,牛郎的身体比想像中还要耐打,眼看着小町已经被逼入没有对抗手段的悬崖边了!

「吵死了!小町!」

「四季大人?」

「什麽,人?」

抓着枕头与令牌,一副没睡醒模样的四季映姬用死鱼眼瞪着小町这边猛看。

「吵死了!」

「啊,可是我也没办法啊,四季大人。」

「罗唆!我可是阎罗王喔!我要睡觉的时候就通通给我安静!」

「你,什麽,人?」

「闭嘴!那边那个死金刚!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呜咿呜咿的吵!下地狱去啦!」

「谁,是,死,金,刚!」

(糟了!)看出牛郎的怒气与目标转向映姬,小町与牛郎同时往映姬冲了过去。

「谁!是!死!金!刚!」电锯呜咿呜咿地在映姬的头上咆哮。

「四季大人!」小町朝牛郎的手踢出了卯尽全力的一脚,却被牛郎的肌肉挡住弹开。

「下地狱去吧!」映姬手上的令牌冒出了万丈金光!

「什,麽?」电锯与令牌碰触的瞬间,电锯的刀刃、机件纷纷被令牌的光芒吞噬、消灭。

「来自憎恶之空,胸怀正义之怒,我等手执……」

「你,是?」

「罗唆!我可是阎罗王喔!很伟大的喔!」映姬的令牌在光芒里扭曲成奇妙又灿烂的双螺旋体,似剑非剑,有刃非刃,看起来就像是冥河传说中的「那个东西(ShiningTrapezohedron)」。

「无,刃,之,剑!」

「下地狱去吧!」没有睡好的映姬持着无刃之剑朝牛郎的脑门迎头一斩,毫无阻力地将牛郎与电锯一起化为冥河上虚无的灰烬。

【於是,在那之後】

隔天早上,睡饱的映姬揉揉眼睛醒来。

「小町。」

「是?」

「我问你,这是怎麽回事?」看着房间外台风过境般的惨状,睡眼惺忪的映姬踩着呈大字躺在自己房门外的小町。

「昨天晚上四季大人好粗暴……」

「你脸红着在胡说什麽啊。」

「用那麽粗又那麽大的……」

「我说了不要胡说。」映姬拿令牌敲了一下小町的头:「你昨天晚上跟人家打架对吧。」

「哈哈,您知道啊。」

「我可是阎罗王喔。」

「四季大人从今天起就是八头身了呢。」

「什麽!?」

「以前师傅跟我说过:『八头身的意义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需要纯粹的战斗力,而是更复杂的载客能力。小町,你要让所有的人记得,只要八头身的领航员出场,就没有载不了的客人跟载不到的地方!』」

「那干我啥事。」

「可是呢,我认为这个世界还是需要一个代表传说强者的八头身存在,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四季大人您啦。」

「小町。」

「是?」

「不要随便给我追加奇怪的称号!而且我一点都不强,是道具的威力,知道吗!」

「是是是,您说了算。」

~~~~~~

听说了小町将八头身称号让给阎罗王的消息,冥河领航工会的强度管理局陷入全面混乱。

「怎麽可以把神圣的八头身称号交给阎罗王!」

「不!就算是阎罗王,只要足以建立新传说,依然是可以成为八头身的!」

「你们这些背离优良传统的叛徒!」

「你们才是不知世事的老古版!」

从小町手中继承最强称号的映姬今天依然没有业绩,继承师傅载客传说的小町今天依然打混,电锯牛郎和血腥织女战斗後的遗迹已经整理完毕。

「小町。」

「嗯?」

「上次那个奇怪的人型垃圾你丢到哪里去了?」

「天晓得,大概跟其他的可回收资源一起丢到河里去了吧。」

「是喔。」

今天的阎罗殿依然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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