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妳,是你的,是她的 — Chapter10---The Dinner

正文 妳,是你的,是她的 — Chapter10---The Dinner

送千霜回到家後,笑曼骑车到河滨公园。

就是那个和男人第一次见面的公园。

「之冬,我找到了一个人比现在的我更需要Crystal的帮助。你,现在过得好吗?」

笑曼将车停好後,便躺在碧绿的草丛上,仰望蓝天。

云丝仿若舞娘,在蓝色的舞台上扭动着自己。

「我昨晚向那女孩讲了好多有关於你的事……是回忆,也是重新认识……我发觉我好像又重新认识你了。」

笑曼闭起眼眸,脑中闪过一幕幕她和之冬所经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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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Costco的采购中,笑曼真的「不客气」地将所有她想嚐的食物都放到了推车里---顶级霜降牛,北海道樱花虾,日本空运来台的鲔鱼生鱼片,脆嫩猪排片,法国松露巧克力,德国猪脚,韩国泡菜以及年糕还有辣酱,日式空运来台的开胃菜,英式茶包,法国1985年的红酒,粉色香槟……

只见推车已经被满满的食物给堆得毫无空隙,且高度一直向上延伸。

「笑曼小妹妹,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再去拿辆推车呀?」

之冬走在笑曼的旁边笑着。

「如果你OK的话,就请吧。」

「OK?」

「你的信用卡如果不会爆的话。」

笑曼贼贼地斜眼看着之冬。

「哈!」之冬爆出了一声笑声。

「我以为你说的OK是指我车子里的空位。」

「对喔!哈!」笑曼张嘴笑了出来。

很开怀的笑。

「你笑起来真的很漂亮。」之冬腾出一只扶着推车的手,提起了笑曼的下巴。

笑曼被这举动惊讶住了。

她傻傻地看着之冬墨黑的眼眸,忘了反抗。

「你发呆的表情也很有趣。」

「你去死啦!」

笑曼撇过头,然後装出凶狠的表情回望之冬。

「哈!」

「我还要买冰淇淋!」笑曼大步地往冰柜那里走去。

「笑曼小妹妹,等等我呀!」之冬语带好笑地推着推车跟在她身後。

就看我怎麽把你的车子塞爆!

笑曼在心里愤愤地想着。

晚上7:30,他们回到了之冬的家。

警卫替他们开了大门。

之冬的车驶了进去。

精雕的房子外型,大理石的光滑面,古时文艺复兴式的雕塑品,林荫大道。

「我的家就在这栋里。」

豪宅!

笑曼在心中惊呼着。

之冬将车子驶进了地下停车场。

「请派人来帮我拿行李上楼。」只见之冬按着一个装置在车上的按钮後说道。

「是的,先生。」按钮里传来一个优雅的男声。

当之冬停好车时,早已有人在他的停车位旁推着行李推车等着他。

「先生,欢迎回来。」

其中一位男士身着整洁的西装服帮之冬推开了车门。

「谢谢。」

之冬下了车,并帮笑曼开了後车门。

「小妹妹,出来吧。」他笑笑地伸出了手。

笑曼有些傻地将手放在之冬的手上。

之冬握紧了笑曼的手,将她牵引出了车中。

「行李在後座,都是食物,有些易碎品,要小心放置。」

「是的,先生。」

另外两个身着白色衬衫,看似是打杂小弟的男士将食物一袋袋稳稳地安置在推车上。

「走吧,笑曼小妹妹。」

之冬仍然牵着笑曼的手,往前走。

笑曼被他这一唤,回过了神来。

「我自己会走,放开啦!」

笑曼甩开了之冬的手,本能地往前大步走去。

「前面的小妹妹,你是要带路吗?」

之冬好笑地叫唤着她。

笑曼停了下来。她转过了头,脸红地鼓着腮帮子。

「没有!请你快一点!」

「哈!」之冬笑笑地加快脚步赶上去。

好久没有见他这样笑了。

对呀对呀,自从他妹妹发生事故後。

那个小女生是谁呀?

「安静!」身着西装服的男士转头对着正在推车的两个小弟喊道。

两个推车小弟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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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菜了!」

之冬身穿围裙,对着在外面摆盘的笑曼喊道。

「是的,主厨大人!」

笑曼笑嘻嘻地看着之冬端着第一道菜上桌。

「让您久等了,女士。这就是本店最佳推荐的『法式鸡翅沙拉』!」

香味四溢。

笑曼的眼前出现了两只焦黄的鸡翅,上面点缀着爽口的沙拉。

「哇!看起来好好吃!」

之冬将围裙卸了下来,并且拿出了今天买的1985年法国红酒。

「来!」

他将酒优雅地斟到笑曼面前的玻璃酒杯中。

笑曼望着红艳深沉的酒倾泻於高脚酒杯里。

「这酒的色泽好美。」

「喔!你有研究酒?」之冬也将酒斟到他的酒杯里。

「没有,只是很喜欢欣赏酒的颜色。你知道吗?我在pub中闲晃时都会特意到酒吧台旁默默地观赏调酒师。他们好神奇,竟然可以把不同酒混合在一起,并且再添加一些调味料,一杯杯不同色泽与味道的鸡尾酒就诞生了!你不觉得很酷吗?」

笑曼很陶醉地讲着。

「那以後我带你去实地学习,如何?」

之冬啜了口酒,笑笑地看着笑曼陶醉於其中的表情。

「真的?我一直都好想调调看!你是说真的吗?不骗人?」

「哈!先吃吃看我做的沙拉吧!你是第二个有幸品嚐到的。」

「嗯!」

笑曼拿起了叉子。肉很嫩,多汁,上头的沙拉细细地仿若碎钻般点缀着金黄。

连着沙拉的地方咬了一口。

「喔!」

「如何?」之冬急切地望着笑曼。

笑曼用手比出了制止的动作,然後细嚼着。

她又咬了一口,然後又一口,又一口……

盘底朝天。

「Well……其实就这样呀,我觉得尚可。」

笑曼耸了耸肩,舌头却贪婪地舔拭着嘴巴的周围。

「哈!」

之冬笑了笑,站了起来去厨房中拿第二道菜。

「这盘『香煎生鱼片』一定能激起你味蕾的火花,女士。」

上面些微焦黄,感觉酥脆的生鱼片,粉色的肉质依然残存着。被细细切丝过的大白菜铺垫在下面,几颗鲜橘的鲑鱼软被点缀在上头。

「喔!」

一餐吃下来,笑曼持续地惊呼着,不过最後在要评语时都故意表示还好。

之冬则从头到尾都笑着。

这个女孩好可爱。就跟妹妹一样……不吝於在他人表现自己,但心中却隐藏着秘密不愿对外人倾诉……

之冬看着笑曼吃着主菜,德国猪脚,并想着。

餐点结束,笑曼和之冬聊着天,喝着酒。

「我还要!」

笑曼举起了酒杯,脸红红地说着。

「小妹妹,你的脸都已经红成这样了,你确定还要再来一杯?」

笑曼已经饮下了大约五杯的酒,脸已经呈现驼红的状态。

「ㄟ!我就跟你说我还要!」

笑曼将酒杯重重地放下,口气有些不爽。

「好好好,女士您别生气。」

之冬微笑地为笑曼斟酒。

「这样还差不多!」

豪爽地,笑曼将酒一饮而尽。

之冬望向墙上的时钟---9:30。

「笑曼,你也该回家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我不要回去!」

笑曼脸红通通地大声叫嚣着。

「你不回去家人会担心,乖,去拿包包。」

「我就说我不要!」

「那你给我一个不回家的理由。」之冬定定地看着笑曼有些迷蒙的双眸。

「再给我酒!」

「不行,你喝太多了。」

「我要酒!」

「笑曼,走,我送你回去。」

之冬拉起了笑曼的胳膊。

「我就说不要了!放开我!」

笑曼打着之冬的手。

「笑曼!」

「我才不要回家!那根本不是我的家!」

眼泪,滑落。在通红的脸庞上,笑曼乌黑的双眸溢满了泪水,白净的脸上出现了两条泪痕。

之冬看着她,不语,放下了她的胳膊。

笑曼转过了头,自己拿起了酒瓶,斟酒。

再次,咕噜噜地如喝白开水般饮下。

「我告诉你!我才不是那个家的小孩!我根本没有家!」

再次,斟酒。

之冬回到了笑曼对面的位子上,静静地盯着笑曼。

泪珠依然滴着。滴落在餐巾桌面与木头地板,还有笑曼学校的制服上。

之冬预感,笑曼将对他诉说出隐藏在她心中那最不想被他人触碰的自己。

「我没有爸爸!谁稀罕那个爸爸!他是个败类,贱人!」

笑曼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对着冷静的之冬挥舞着双手说着。

之後,便是一长串的故事,笑曼从未对他人诉说的自己的故事。家庭与失落,以即渴求。

从头到尾,之冬只是听着,专注地望着笑曼,不发一语。

「我的渴求就这麽微小,为什麽上天不愿意给我!」

笑曼突然吼道。

「要一个幸福的家,要一个完整的自我,难到我的希望太大了吗?」

之冬依然静静地看着她。但心中早已充满了疼惜。

这麽年轻的孩子,就受了这麽多苦,这麽多委屈……

「就只不过是这麽小的…这麽小的…」笑曼开始呜咽了起来。

她双手掩面,肩膀颤抖着,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

之冬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来。

「哭吧,你需要好好地大哭一场。」

笑曼打开了掩面的手,一双眼睛早已哭得红肿。

「呜!……」

她跌坐在地上,一双手抓着之冬的衬衫,并且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哭泣。

「哭吧,笑曼,哭吧……」

10:45,窗外下起了雨,梅雨。

之冬环抱着笑曼,她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不过在这一刹那,他想起了自己的初恋情人……那晚分手时,她也是这样抱着他伤心地哭泣着。

11:30,屋中寂静。

笑曼哭得累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早已在之冬的怀中半昏地睡着了。

之冬张开臂弯,望着怀中的小女孩。

深刻的泪痕与哭肿的双眼让人感到疼惜。

「以後要哭就哭吧,随时欢迎你来找我倾诉。」

之冬攀附在笑曼的耳畔说道。

「嗯。」笑曼回以了一个模糊的梦呓。

之冬微笑着。

「你真的很可爱。」

之冬将笑曼抱起,放置在客房的床上。

他拿了条毛巾帮笑曼擦了擦脸。

「不要!不要走!为什麽你要走!爸爸……」

笑曼突然抓住之冬为她擦脸的手,一双眉毛紧皱在一块,以小孩的声音呼喊着。

「乖,笑曼最乖了,我不会走的。」

之冬温柔地应着。

笑曼的脸依然扭曲着。

「爸爸!不要!不要走!不要……」

抓着之冬的力道变大了。

之冬用另一只手抚着笑曼的脸颊与发丝。

「乖,爸爸不会走,爸爸会永远陪着你的。」

笑曼的脸部表情缓和了下来,抓着之冬的手松开了,她再次沉沉地睡去。

之冬望着笑曼熟睡的脸,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不要担心,我会陪着你的。」

之冬帮笑曼把棉被盖好,并且将电脑带到客房里,在笑曼床旁的桌上办公。

「滴答滴滴滴答答~」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窗。

笑曼那晚,梦到了小时候,梦到了幼稚园毕业时,父母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在台下为她的表演鼓掌加油。

还有,那一祯早已被剪碎冲掉的相片上的画面---父母恩爱地站在一块,小小的她被父亲举起放在肩上,大家都笑得好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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