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李仁傲）
晚上十一点半，夜已近凌晨，平时应该在家睡眠的时间，却被奔驰在马路上呼啸而过得风声取代，熟悉的路、通往打工的路，今天由於换班的关系，上了一个大夜班，也幸好明天没有课，可以好好的休息，才有机会得到这两倍时薪的机会。
「SoIwon\'tgiveup,noIwon\'tbreakdown.Soonerthanitseemslifeturnsaround.」听手机响了，是天翎打来的阿，他还真是喜欢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
「喂～」我才刚刚回了一个字，电话另一头就发出凄惨的求救声。
「老～大～，救命阿。」
「怎麽了，快说。」不要说我怎麽对一个急需要帮忙的人如此冷淡，天翎是一种，重大事情会自己承担，呼天喊地找人时，反而是一件很小、很快就可以解决得事情，自然比较希望他直接说出他的目的来，不会浪费时间。
「借我钱。」…还真是直接。
「不要。」我坚决的回答。
「为什麽？亏你还是我最好的兄弟，我那麽照顾你，只差没有为你把屎把尿，结果你这样对待我，实在太伤我的心了。」
「别装可怜，你要不要想想看你这个月跟我借多少钱了，就说上星期六，那笔钱你都还没还给我。」
「…」另一头沉默中。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知不知道，所以，还～钱。」
「拜托啦！」
「…晚点来找我，上班的地方。」
「上班？喔，好，等等就到，谢啦。」
「打肿脸充胖子。」挂电话後碎念了一句，我这样算不算一直纵容他向我借钱呢，唉～。
「欢迎光临。」听到有人进来，店员习惯性喊着，每一个字说得真是清楚，接着抬起头看看我说「啊，我下班时间到了吗？」
「没错，等我一下，我先换上制服。」我用两步当一步走进员工休息室。
「不用这麽急，我可以等你。」他笑着对我说。
好熟悉的情境，只是两个人换过来，而且我也没有迟到，好了，交接完毕，开始今天的大夜班。
夜晚，在热闹、喧哗的街，也会缓缓进入温暖的梦境，那总在月光下才开始活动的夜猫一族们，将会这安静的夜添上一点鲜艳的色彩、不寻常的事情，此时的我荣幸处於同一片月光下，会有什麽事情发生在我的身边？总有一种预感，我静静的想着。
「叮咚！」店里今天一开始就走进一个家庭，一对父母加上貌似3、4岁的小孩。
「欢迎光临。」我职业性说，就看着爸爸走向饮料区，而小孩子看了一下，把妈妈拉到零食摆放的地方。
「妈妈，我想要吃这个。」小孩说。
「不可以，等等回家就要睡觉了，你现在不可以吃东西了。」妈妈对着小孩说。
「我要吃，我要吃啦！」不出所料，小孩开始哭闹了。
「那～妈妈先帮你买，今天回家睡觉，明天一早起床就可以吃了，好不好？」
「我要现在吃啦～」两颗斗大的泪珠滴下来。
「弟弟，爸爸跟你说。」爸爸走到了小孩旁边，蹲下来摸着小孩的头说「我知道你很想吃这个，可是今天很晚了，你明天要上课，回家就要赶快睡觉，不然明天去幼稚园的时候精神就会不好，精神不好上课就会打瞌睡，这样就不能跟其他小朋友玩了，而且阿，如果你晚上吃东西就睡觉，对身体不好，明天起来肚子就会痛痛的，你觉得这样好吗？」
「可是我还是想要吃。」小孩子看似被说服，做最後无谓的抵抗。
「那这样好不好，爸爸先买回家，让你吃两口，你就马上去睡觉，其他的明天让你带去幼稚园吃，不然爸爸只好明天在买，让你明天吃。」
「那我要先吃两口，其他明天再吃。」
「好，那爸爸先买。」爸爸拿着手上的美X果和小X饼乾来到柜台。
「谢谢。」我说。
「谢谢。」那爸爸也对我说了一句。
「欢迎再次光临。」我边说边看这一家人离去。
真是和乐的家庭，那像前几天那一对父子，在我面前忽然打了孩子一巴掌，看着那小孩泪流满面的样子，我想要不要打电话求救了，没想到爸爸最後用拖把小孩给拖走，小孩都越来越少了，新闻上那些原本事不关己的事情就活生生在面前开演，太夸张了，拍电影啦，他们都不知道这样子的事情对小孩内心有多大的影响吗，长大後对自己的小孩又是怎麽样的情况呢，小孩是用模仿学习的阿，我轻轻的摇摇头。
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一个小时了，说要来找我的天翎怎麽还不见人影，真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什麽，感觉，有点神秘。
「叮咚！」打断我的思绪。
「欢迎光临。」走进来的是五位男生，看起来都是出社会人士，每一个人买了一瓶啤酒就到门口那里聊起天。
「ㄟ奕杰，你和你那一个大学女友怎麽样了，有没有什麽进展。」
「你说她喔～」被叫奕杰的人说。
「告诉你，如胶似漆勒。」原本要回答的那个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抢走「你还记得暑假时他用跟我们去南部玩的名义跑去找那南部的老婆时，那一个大学女孩伤心死了，死活不让他去，听说好像你直接跑到南部去，还让人家找不到你，你这没良心的人。」
「是，我承认我没良心，X的，要不是想少奋斗十年，我对大学女学生还真一点兴趣也没有。」
「喔，看来我们的大情圣吃鳖了。」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
「不过说真的，她真的是有够傻的，我说得每一句话她都相信，乖的像一只无尾熊，你说，不捞一点好处，对得起自己吗？」接着伴随隐隐约约的冷笑声渐渐离去。
看来，又有一个好女生被骗了呢，算了事不关己，己不操心，专心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形形色色的人们来来往往，有些人清醒着慢跑运动，有些人只愿长醉不愿醒，或许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选择，而选择今晚打工的我，在没有客人上门的时间里，静静的等待着、咒骂着，死天翎，到哪鬼混了，都早上五点了还不来。
或许这样咒骂一个人是很有效的，没多久就听到轮胎在马路上摩擦而过与急速煞车产生的尖锐声响，这一带路较为狭窄，所以飙车族不会选择这里作为他们的路线，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该死的天翎了。
「嗨～老大我来了。」刚进门的天翎露出笑容，也许是现在情绪影响，怎麽看都很欠揍。
「有没有觉得耳朵很痒。」我说。
「耳朵很痒？我为什麽耳朵会痒。」
「因为我一直在这里想着，你死去哪里了，不是说有人想着你的时候，耳朵都会痒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把耳朵捏一捏。」
「不用，多谢你的好意，我的耳朵一点也不痒。」天翎退後一步接着说「抱歉，跟女朋友聊天聊太晚，好不容易哄她睡觉了，自己也睡着了。」
「女朋友？在你家阿，话又说回来，你什麽时候又交女朋友了，我怎麽不知道。」我惊讶的说。
「呵～这是秘密…」天翎摆摆手说。
「不说就算了，为避免你被人仙人跳，我想我还是不要借你钱好了。」
「不行啦，这假日我要带她出去玩的，没钱我要怎麽去。」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身为你的朋友看到你被骗色倒是无所谓，反正你也高兴，骗财可就不行了，要我借你钱，说，对象是谁？」我八卦的本性露出来了，不行，收敛一点，调整脸上表情，一脸正经。
「好好好…」天翎连说三个好，以往经验，他要坦白了「就…你也认识阿。」
「谁啦！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认识就好啦，知道是谁才可以帮你掩盖一些糗事与不堪往事，免得我被套话还不知道。」
「就…佳琪啦。」
「…」我想我现在的嘴巴可以塞鸵鸟蛋了。
「你不能跟她说我以前的事情，不然我会死的很难看。」
我拍拍天翎的肩膀说「我祝福你，佳琪是个好女孩，不要辜负人家了。」
「我知道。」天翎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的真诚，他是真心的。
「不过，很难想像耶，你们两个是那麽的…不对盘，老是拌嘴，怎麽会…想不到阿。」
「这简单，打是情，骂是爱，吵着吵着，就吵出感情啦。」天翎得意的说。
「好啦，你要借多少。」
「两千，加上上次的，凑五千。」
「凑五千，还真敢说，再不还小心我收你利息，帮我顾一下，有客人来叫我，我进去拿皮包。」
「不用现在给，反正你下班的时候在拿给我就好了，不过，我想借一下厕所。」天翎说，我指了指非工作人员禁止进入的门，天翎就熟悉的走了进去。
「叮咚！」
「欢迎光临。」
这个人…本能上就觉得怪怪的，全身黑，从走进门之後就东张西望，走起路来畏畏缩缩，看那双脚还微微地发抖，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而那一顶安全帽…遮住半张脸，怎麽看怎麽奇怪…人性本善，不要随便怀疑别人。
他用一小篮子来装东西，泡面、便当、饮料加上一堆零食，走到收银台前。
「需要一个袋子吗？」看他买那麽多东西，习惯的问一下。
「什麽？喔…嗯…好，麻烦给我一个袋子。」
「那便当需要加热吗？」
「嗯…那那那，这个帮我加热。」他从袋子里面拿了一个饭团出来，正当我转身打开微波炉的那一瞬间，意外就此发生，那位客人…不对，小偷拿起袋子，夺门而出，在我来不及反应时已经出了门。
「别跑！」我大叫。
「出了什麽事情吗？」天翎走了出来。
「帮我看一下店。」我说完立刻出门，看了一下，距离差大约20公尺，立马追上去，「别跑。」
小偷听到我的声音跑得过程中不时回头看，想我平常有运动的习惯，百米13秒的速度不过几秒那小偷就被我追上，并被我压倒在地，而他手上的袋子，也就此飞出去，一些较脆弱的食物也就烂在地上。
「还跑，买东西不付钱。」
「放，放开我。」听这声音年纪应该不大。
「别动，等警察来就放开你。」我从口袋拿出电话，要打电话的时候，衣角被扯了两下。
「哥哥，爸爸。」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那是大约两、三岁的小孩，平时看过的小孩，这个年记得大约都有点婴儿肥，可这个小孩身体偏瘦，脸色苍白，虽然没学过医，但给我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小孩营养不良，顿时心肠软下来，抓住小偷的手也渐渐放松。
「你的小孩？」我问，也把手机放回口袋，坐在旁边的地上。
「嗯…」那小偷缓缓爬起来，在地板上坐好後也将瘦小的孩子抱在怀里。
那小偷把安全帽拿了下来，我可以很清楚看到他的脸，大约二十岁的小爸爸，脸上却拥有不符合年纪的沧桑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你知不知道小孩是会学大人的，虽然他现在年纪小，长大後知道他的爸爸是一个小偷，他会怎麽看你，又会怎麽看自己。」
「嗯…」
「你一个人带小孩吗？」
「嗯…」
「孩子的妈呢？」他顿了一下。
「…走了。」
「现在有工作吗？」
「…没有。」
「那你有能力养这个孩子吗？」
「好像没有…哈。」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无助，与无法保护自己孩子哀伤到极致时，保护自己的苦笑，在他眼中，我看到有着他真正心情的泪光。
看着他，虽然他用这种不对的方法，那也是为了生活，而且，是为了那幼小的孩子，於是我做了决定。
「好…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了，今天的事，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你说什麽？」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你今天拿得那些东西，都给你，钱，我先帮你付。」
「真…真的吗？」
「是。」我点点头「但有一个条件。」
「你说。」
「跟我回去，等一下是我们店长上班，我可以帮你跟他说一下，让你在这里工作，这样你就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来养小孩，这就是我的条件。」
「…」
「虽然我说是条件，但你是一定要答应的，你不答应，我就打电话报警，你小孩会交给社福机构来安置，我不可能让这麽小的孩子跟着你去作这种偷窃的事情，你自己想想。」我用一种强硬的语气跟他说。
「好，我答应你，我有一份工作的话，我一定会好好作，我一定可以照顾好我的孩子。」他揉揉孩子的头说「我现在只有他了。」
听他答应，我也有如放下了心里的石头，看着那麽小的孩子要离开父母的身边，非常惨忍，而且，看他眼里散发出对未来拥有希望的眼神与对小孩的喜爱。
「我相信你。」
「歌名：我相信主唱：杨培安
作词:刘虞瑞作曲:陈国华编曲:陈国华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世界等着我去改变
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在这里我都能实现
大声欢笑当你我肩并肩何处不能欢乐无限
抛开烦恼勇敢的大步向前我就站在舞台中间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
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
在日落的海边在热闹的大街
都是我心中最美的乐园
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
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有你在我身边让生活更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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