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秽生(年上·H·1v1) — 霸总和他的落跑娇妻

正文 秽生(年上·H·1v1) — 霸总和他的落跑娇妻

站在电梯口的中年男人,明显对这种儿女情长的戏码不感兴趣,连按了几下电梯,扭回头来轻声唤起立在墙角的程舟。

“孙少爷,电梯来了。”

程舟望着瓷砖倒影里呆立的背影,眼眸微动,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

正当他迈腿,准备跟着中年男人进电梯时,楼道尽头,传来了一阵冲破压抑的凄楚哭声。

他眉间的肌肉跳了跳,已经踏出去的脚,默默又落回了原处。

“孙少爷?”连楼层都按好了的中年男人,面露疑惑。

“等一会儿。”

他转身绕过拐角,看着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埋头痛哭的顾瑶,无奈长出了一口气。

“拿着,”递出去的手帕悬在半空,对方止住了哭声,却没有抬头,“不说清楚,也不肯放手,你们光这样纠缠,有什么意思呢?”

长久的沉默,让男人生出了几分不耐烦,他单膝下蹲,把帕子塞进顾瑶手里。

“你要是喜欢他,就去把话说清楚,如果没那么喜欢,就放手,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面对着始终一声不吭的顾瑶,男人不禁自嘲地摇了摇头。

他今天也是吃错药了,居然上赶着来管这种闲事,像她们这种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蠢人,他恐怕这辈子都理解不了。

正当男人准备起身离开,一直低着头的顾瑶却拉住了他的袖沿。

好不容易酝酿出的眼泪,在她抬眸望向男人的一瞬间,顺着眼角用唾液划出的轨迹,完美坠落。

“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像个做错了事后,祈求得到宽恕的孩子。

“我只是希望有个人能爱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抛下我……”

那哭红的眼眸,配上无助的抽噎,似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程舟的心脏,涨得他发紧、发涩。

“我一直以为向东是那个人,所以我爱他,可他爱我吗?是真的爱我吗?如果出现更好的人,他还会选择我吗?我不知道,我不敢知道……”

感受到男人的身体没有抗拒,顾瑶顺势依偎进了他的怀里。

小鹿低鸣般的啜泣声,让她有意缩窄的肩膀,更显娇弱,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足以勾起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同情心。

程舟垂眸,看着她哭到发颤的脊背,神情略有些复杂。

在看到顾瑶这张脸后的第二天,他就派人去查了她的身世。

边境的孤儿院,管理得并不规范,联网的资料很多都是老院长口述上传的,准确度存疑,在线下也没有整理归档,连她小时候的照片,都是像素极差的翻拍。

但大致,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她被丢在孤儿院门口的时间,是在沉梦失踪后。

平心而论,程舟其实不相信,当年大费周章带着女儿逃走的沉梦,会在丽云那种边陲小镇丢下沉欣冉。

可万一呢?万一怀里的这个女人,真是他妹妹呢?

想着沉欣冉也跟自己一样,有着一个暗无天日的童年,积压在男人心头多年的怨恨,仿佛得到了宣泄。

可这扭曲的愉悦才刚爬上心头,他又觉得不耻。

当年做出那个决定的人,是沉梦,如果顾瑶真是沉欣冉,那么他们两个都是受害者,他没有理由,因为另一个受害者的悲惨遭遇,而感到抒怀。

再者,顾瑶可能根本就不是沉欣冉。

就因为她长得像沉梦,自己便理所应当地用她的痛苦,抚慰自己的伤口,这太卑劣了。

程舟压着繁杂的思绪,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就非得是他吗?”那语气听着,颇为无奈,“如果你在他身边始终得不到安全感,有没有可能,是他本身就有问题?”

听着怀中人始终喃喃着“我不知道”,男人的那点耐心,也差不多耗到了尽头,他干脆伸手扶着顾瑶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派人送你回去,你现在这样,自己打车回去不安全。”

“你以前说的是对的。”

男人掏出手机,准备喊助理过来接人,忽听到这话,不由蹙着眉头凝眸看她。

“我和向东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所以我在他身上,永远都得不到安全感。”

伴着她的气息凑近,男人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

“但我们两个,是同类,对吧?”

柔软的触感,带着潮热的湿意,贴上了男人的唇瓣,他下意识后退,但顾瑶的手,不知何时拽上了他的西装领口,强拉着下拽,逼得他只能俯身。

“你又发什么……”

“我没疯。”

顾瑶贴着他的鼻尖,将他脱口而出的斥责堵了回去。

“之前我说我对你感兴趣,不是骗你的,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了,我们两个是一种人。”

她的声音放得极轻,气息涌动间,一种充斥着暧昧的怪异氛围,开始肆意疯长。

“为了得到一点点爱,不惜砍掉手脚,把自己装进那些别人喜欢的容器里,永远都不敢对他们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你我,就是这样的可怜虫。”

程舟的呼吸一滞,望着她的眼神,从诧异变为了愤怒,他强拽着顾瑶的手腕,将它从自己的西装上扯了下来。

“我没有兴趣,掺和你们两个的情感纠纷。”

“你只要肯全心全意爱我,我也会同样爱你,不会再有第叁个人。”

“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你的爱?”男人忍不住发出冷笑,“不说我有多少选择,就光说你,一个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纠缠了那么多年的女人,拿的出全心全意?”

顾瑶丝毫不在意他话中的讥讽,仰着头往前凑。

“凭我这张脸。”

她仿佛志在必得,哪怕对上男人逐渐冷凝的视线,也丝毫不惧。

“一个长得像你母亲的人,肯全心全意爱你,包容你的一切,你真的,不心动吗?”

“孙少爷?!”

男人原本蓄势待发的怒意,被电梯口传来的一声惊呼打断。

上一秒还在咄咄逼人的顾瑶,扭脸看了眼目瞪口呆的中年男人,立刻像只受惊的小兔般退开身去,捂着方才蹭花的红唇,匆匆逃进了一直静候在那儿的电梯。

“孙少爷,”看着电梯下落,中年男人才醒过神来,沉着眉眼直盯住程舟,“刚刚那位小姐……”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男人本就被顾瑶弄得一肚子火气,见对方一副要兴师问罪的做派,态度自然更加强硬。

“有结果的时候,我会自己去跟外公说,希望宋叔你不要多事,免得外公空欢喜一场。”

“可她和小姐长得也太像了,”中年男人皱着眉头,“这样的人出现在你身边,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老爷的,万一……”

“宋叔!”程舟整理着西装,不耐烦地拔高声音,冷冷望向他,“我说了,我还在查。”

电梯屏幕上的数字重新攀升,男人静静站在那儿,充满压迫地沉下了声音。

“如果宋叔你做什么,都需要外公亲自下令,那我用不起你这尊大佛,你今晚就回慈杭吧。”

他迈步走进电梯,立在正中央,完全没有让中年男人跟进来的打算。

“不过,回去以后,还得麻烦你守好这张嘴。”

伴着两扇电梯门慢慢合拢,立在楼道里的中年男人握紧了拳头,那张原本看着憨厚的脸,在射灯的顶光下,显现出一片阴鸷。

果然是混了程家血脉的贱种,怎么都养不熟。

看他的样子,就算真查到什么,也不会让老爷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毕竟沉欣冉手上还有3%的盛世集团股份,她要是还活着,这个外姓人想继承沉家的一切,恐怕就难了。

中年男人盯着屏幕上下落数字,冷哼了一声。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就先等等看吧,在最要命的时候递刀子,才能让这个程家的贱种彻底消失。

按原本的计划,顾瑶在成功挑起两人的矛盾后,就该坐电梯到地下室,跟等在那里接应她的叁儿碰面。

但叁儿在车里,盯着电梯出口,等得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仍没有见到顾瑶的身影。

起初,他还以为是这出戏安排的过于复杂,直到瞧见程舟以及跟他前后脚下楼的中年男人,他才意识到不对,连忙给向东打起了电话。

“她一直没下去?”

还在跟人寒暄的男人沉下了眸色,把手里的酒搁到侍应生的托盘里,仰头冲着贵宾室使了个眼色。

在他边上的安娜,压了压塞在耳朵里的蓝牙耳机,轻声说了几句话,扭回脸来,有些幸灾乐祸的冲他摇摇头。

“把车开到门口。”

男人冲着电话那头吩咐,走上前,摊手要过了安娜的蓝牙耳机。

“查一下8:30到8:40专用电梯的监控,她应该换了衣服,之前她要换礼服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大裙摆里面有点怪。”

正在不远处说着闲话的陈家兄妹,见他神色凝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扬手招呼,“向总,怎么了吗?”

“没什么,一点私事。”

急着找人的向东没有心情客套,直直路过了他们。

“她从后巷出去的,那边是小路,看起来是要躲监控,绕到远一点的地方打车。”

都快走出会场的男人,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因他这反常举动而窃窃私语的陈家兄妹,看着他忽然折返,不由收住了声。

“外面那辆摩托车,是陈总您的吧?不知道,能不能暂时借我用用?”

“你不自己有车吗?”陈青本就不喜欢他,想就此拒绝。

“我刚跟瑶瑶吵了一架,她赌气从后巷走了,那边都是小路,我的车开不进去,所以,还得麻烦陈总您帮帮忙。”

忽然被塞了一嘴瓜的陈家兄妹,四目相对。

霸道总裁和他的落跑娇妻?这是什么抓马的剧情?

“青青,”率先回过神来的陈蔚,拍了拍自家妹妹的肩膀,“向总都这么说了,就帮帮他吧。”

大约是从没想过向东是个恋爱脑,沉浸在冲击中的陈青,愣愣掏出钥匙交到了男人的手中,连他那句谢谢都没听全,就见人头也不回地快步出了会场。

“什么情况?他既然那么喜欢顾小姐,怎么还能由着别人在酒会上说她坏话?”

陈青端着酒杯,咂么出声,语气里透出股从未经历过情爱的稚朴。

“生意场上嘛,很多事情由不得人的,再说,人家小情侣吵架耍花腔,那是情趣,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小毛丫头不懂。”

她扭头望了眼帮别人说话的自家哥哥,轻嗤了声,“说的跟你谈过似的。”

“啧,”陈蔚拿手肘怼了下她的后背,又转了副语重心长的家长做派,“我来的时候听人说,你想花一万五挖徐秘书跳槽,这么多年你都没找对象,别不是……”

被怀疑了性取向的陈青,回身踹了自家哥哥一脚。

“滚,我那是看上了徐秘的嘴,她连我都敢怼,带她上酒局一定战力加倍,最近天天应酬那帮油腻的老东西,我都快抑郁了。”

她翻了个白眼,环着胳膊站回原位。

“我还觉得你有点奇怪呢,无亲无故,干嘛这么帮这个姓向的,程舟提合作的时候,你都没争取一下,现在还拉着我们的人脉给他做嫁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买他屁股。”

陈蔚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倒是不像陈青那般在意。

他端着酒杯,望着向东方才离开的出口,沉吟了半晌,才轻声道:“你不觉得,他的眼睛很像一个人吗?秦叔叔的儿子如果还活着,是不是应该也有他那么大了?”

“你是说,秦朗?”

提起这个名字,陈青的神色也正经了起来,她回身拿走哥哥手里的酒杯,皱着眉提醒他。

“我看你是喝醉了,阿爸说过,秦家已经没有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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