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能将那个可恶的男人拖出来围殴!
“额……”顾安年噎了一下,想了想,换了个说法,轻声道:“先生那是在试探我,想让我了解我心中真正的感情。你看,若不是先生将我带走,我又如何会看清对你的感情?”
“……”宋祁斜眼看她摊开手的动作,心里一转,觉着这话有点道理,但还是不愿承认,气哼哼道:“难道你想说他一直以来对我的挑衅和不满也是假的?我还不至于一个人反应的真假都看不出来。”
顿了顿,又不忿道:“你光知道说我,你怎的不去教训教训沈千?!我对他态度是不好,他对我的态度难道就好了?”
顾安年胯下肩膀,叹道:“得,这都知道‘尊重是相互的’这个大道理了。”
“本来就是,你想要我态度好点,那也要看他是何态度。”宋祁得意洋洋地哼了声。
“那先生是长辈,你就不能稍微敬重一点?”顾安年试图换论据。
“那我还是堂堂逸亲王呢!他一介平民,怎的不对我敬重点?”宋祁理由十足。
顾安年抽抽嘴角,不想再和他狡辩下去,一手拍在床边,沉下脸厉声道:“那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稍稍对先生态度好点?”
两个都是她在乎的人,她真不想看到他们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
对于顾安年的怒气,宋祁撇了撇嘴,颇委屈道:“我就知道你不心疼我。”
见顾安年又要变脸色,他赶紧道:“好了,到不了我以后见着他躲远点,真要躲不掉了就态度好点。”说完又暗地嘟囔道:“态度不好口气不好又不代表就是讨厌,他日后要是老弱病残了,我又不会落井下石嘲笑他,而且还会派人照顾他的。”
顾安年听着他小声的嘀咕,心里的怒气顿时化作了抑制不住的笑意,嗔道:“就你话语多。”说着起身坐到了床头,靠在宋祁肩膀上。
“我这叫实诚,不像旁人那般刻意讨好。”宋祁哼哼一声,也不生气了,美滋滋抱住身边的人亲亲蹭蹭。
“是是是,你最实诚。”顾安年好笑不已,连连笑着附和,又戳了戳他的胸口,试探道:“我说,你不讨好着点先生,你就不怕先生又把我带走?”
原以为宋祁听到这话会气得跳脚,却不想他只是淡淡一笑,道:“不会。”
顾安年诧异了,抬头挑眉望向宋祁的眼睛,故作不解问道:“哦?你确定?”却没有从他眼中看出丝毫担忧,以及逞强。
宋祁也扬起眉,在她的柔软的唇瓣上落下一吻,道:“我确定,这是男人的直觉。”
“噗——哈哈哈!”顾安年忍不住笑喷了,她刚才听错了,还以为宋祁说是女人的直觉。
宋祁嘴角猛抽,无奈而又宠溺地望着笑得在自己怀里打滚的某人。
好半晌后,顾安年才止住笑,无力地靠在宋祁肩膀上揉笑疼的肚子。
“不知道有何好笑的,能让你笑成这样。”宋祁无奈一笑,也帮着她揉肚子。感受着他手上轻缓温柔的动作,顾安年微弯起唇角,亲了口他的下巴,笑道:“因为和你在一起。”
因为和爱的人在一起,所以无时无刻都是开心的,她觉得她已经足够幸福。
“嗯。”宋祁回吻她的额头,低低笑着应道。
温馨幸福的氛围,从紧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扩散开来,逐渐蔓延了整个墨轩阁。
沈千在逸亲王府并未多留,顾安年甚至来不及将沈千秋的事说与他听之前,他就提出要马上离开。
“一般的医书药典,并没有收录那些罕见奇异的毒药,如今只有沈家庄的藏书阁,才有可能寻到你所猜想的药材,所以我要尽快赶回沈家庄一趟。”
这是沈千的原话,顾安年先是震惊诧异,随后便是犹豫。她知晓沈千这么些年躲避的就是沈家的人,如今却因为她坚持要查出宋祁中毒的原委,他不得不自己回去,想到他对自己的好,心中顿时愧疚难当。
然,犹豫一番之后,她终是点了头。
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如今只有先生能想到办法帮她,而那个办法就是回沈家庄,她无法说出“算了”这两个字。
人心都是偏着长的,她心中的天平,明显倾向了宋祁。
她不能放过暗中谋害宋祁的人,因为此次若是不抓住机会赶尽杀绝,那宋祁便会多一个对手,多一份危险,而她也会多一份不安,她不允许这样不明不白的事存在。
而做下这样决定,她心中愈发自责难安。
沈千看出了顾安年神色间的内疚与自责,微微一笑,道:“安年,你不必有负担,即便不是为了你,我也是迟早要回沈家庄的。”
说着叹了一声,苦涩笑道:“逃离了那个家十多年,许多事我也想通了,失去了妻子与女儿,我还有父母兄弟,即便当初他们有错,如今也该时过境迁了。若是此时我还不回去尽孝父母膝下,就怕日后连机会都没有了。”
“先生……”闻言,顾安年喉头一紧,眼中发酸。
她还是第一次听沈千提起他离开沈家庄的原因,却不想竟是如此不堪回首。
沈千望着她温和一笑,道:“上天也算待我不薄,失去了一个女儿,又平白得到了一个女儿,我也该知足了,该放下了。”
闻言,顾安年不禁泛出泪花来,沈千含笑拍了拍她的头顶,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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