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她又露出一抹虚伪的笑容,“不过妖王只有一条命,你们师徒二人只需要死一个就够了。”
“是死剑尊,还是死徒弟,”她笑着,扼着遂禾脖颈的手又紧几分,“尊者决定喽。”
祁柏视线落在遂禾苍白的面容上,定定看了许久,“放了她。”
哭妖挑了下细眉,“不愧是正道之首,你若要救徒弟,便把剑扔入沼泽。”
祁柏面不改色,手腕使力。
咕噜噜。
溯寒剑直直栽入沼泽,顷刻被污泥吞噬。
哭妖大喜,失去本命剑的剑修,即便是大乘强者,实力也要大打折扣,若趁此机会将他们师徒斩杀于此地,她便是整个妖族的功臣!日后加官晋爵不在话下!
哭妖目露贪色,她手下力道微松,就要冲祁柏攻去。
不等她有所动作,胸口倏然传来不可忽视的剧痛。
“啊!!!”
哭妖惨叫着退开数步。
遂禾顺势拔出匕首,歪着头语气惊奇:“原来大乘期也只是血肉之躯。”
一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遂禾脱身的瞬间,祁柏就赶到她身边,护鸡崽般把她护到身后。
遂禾侧头看他,笑盈盈道:“师尊,我们配合得不错吧。”
祁柏见她无事,只是脖子擦破了皮,紧绷的神情微微缓和,“不要轻敌。”
“啊啊啊啊!狗男女,我杀了你们!”哭妖大怒,从乾坤袋中拿出软铁制成的长鞭,发了疯一样向两人攻来。
大乘初期比之祁柏的大乘巅峰亦有天堑,失去遂禾这个筹码后,哭妖必败无疑。
祁柏念决唤回沉入沼泽的溯寒剑,正欲将其斩杀。
哭妖也知自己大势已去,勉强躲过祁柏剑刃,要了咬牙,转身时冲着两人撒出一股粉末。
烟雾瞬间席卷两人,紫色雾气无孔不入,连护身结界也失去作用。
遂禾一直被祁柏护在身后,吸入少许雾气也没什么感觉。
她正疑虑紫雾是什么,却惊觉祁柏身形微微晃动,仿佛受到不小的影响。
她眯起眼,心知这场打斗不能再拖下去。
转瞬间,哭妖攻势已到面前。
而祁柏持剑抵挡的动作却慢了几分。
兵器碰撞,铿锵声响彻整个树林,惊得林中鸟四散而逃。
遂禾敛目,凤还刀转眼出现在手上。
哭妖是大乘期不假,但方才被她偷袭成功,实力大减,又因和祁柏交战有力竭之势,她掌握好进攻的时机或许可以出奇制胜。
遂禾大脑中快速计算着退敌方法。
又是一次兵器碰撞,祁柏挽了个剑花,和哭妖拉开一段距离。
双方都有些力不从心,齐齐半跪在水面。
祁柏以剑撑地,宽大的袖袍随风舞动,遮住他轻颤的身形,鬓角的湿润说不清是潭中水,还是细密的汗珠。
哭妖捂着伤口,擦去嘴角溢出的血,冷笑道:“你撑不了多久,中了我的“天上人间”,最多再有半柱香,你就会倒在地上,引颈就戮。”
祁柏敛目,面无表情道:“白日做梦。”
“那就再接我一招,看鞭!”
话音落,长鞭又到面前。
祁柏面色冷沉,他一动不动,持剑的手缓缓攥紧,做好了生生接哭妖一击的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发生。
祁柏愣了下,想到什么,以为是遂禾用肉身替他挡了敌人的攻击,脸色煞白。
他僵硬地抬头去看,却是遂禾以刀挡了哭妖的攻击,并且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
他顿时睁大双眼,一贯冷沉的表情难得破裂,露出些愕然。
遂禾捏了捏被长鞭震得生疼的右手,露出从老道士那里顺来的保命护器,挑眉道:“大乘期不过如此。”
哭妖同样面露诧异,随即哼道:“你一个金丹能接下我的鞭子,想来是灵力精纯,有几分本事,但也止步于此了。”
“若你不替你师尊挡招,趁我轻敌时进攻,或许还能重伤我,现在我知道你几斤几两,你再想动手,绝不可能。”
遂禾不置可否,脸上更不见惧色:“是吗,你大可以试试看。”
哭妖正要说话,天空中忽然升起数枚信号弹,同时,数只传信纸鹤从林中飞出。
她扯过一只打开来看,脸色微变。
遂禾握紧凤还刀,时刻注意哭妖神情,见她分心,她不着痕迹眯了下眼,灵机一动。
下一刻,她身形一闪,倏然出现在哭妖身后。
凤还刀裹挟着水灵力直冲哭妖而去。
碰!
哭妖跌落在数米外,她从沼泽边爬起,恶狠狠瞪了遂禾一眼,“卑鄙,敢偷袭我。”
遂禾牵了牵唇角,“彼此彼此。”
“你最好祈求天道庇护,永远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哭妖深深看她一眼,竟不再恋战,转瞬化为一阵黑雾遁走。
确认哭妖不会去而复返后,遂禾紧绷的躯体终于放松了一些。
初遇秘境就遭遇追杀伏击,且来人都是妖族,不需要证据她心中也有几分猜想,只是暂时没时间同罪魁祸首计较罢了。
她收起凤还刀,思量着要如何同祁柏解释,她选择修剑道,危难当前,她使用的刀而非剑的事情。
她转过身,看见身后景象却愕然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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