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绘春不知寒 — 第168章

正文 绘春不知寒 — 第168章

林寒初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禁军和宫里的太监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你赶紧趁现在溜回慈德宫,这样可以撇清干系。”林寒初站起身来,去解开t于墨霄眼上的布条,于墨霄此刻疼痛渐消,试着缓缓睁开双眼,已经可以依稀看到光影。

“还要多谢谢这位刘公公,要不是他在来这里之前调换了红绿两瓶的药粉,我们也不会那么快逼高金福露出狐狸尾巴。”

“所以你刚才在我手上写了’将计就计”,我猜到这其中你必有安排。”于墨霄恍然大悟。

“高,高金福”刘有林还是第一次直呼其名,“他以前就使过这伎俩,这红瓶和绿瓶的药的确都有毒性,红瓶的药若是服用会加重刚才的迷眼毒粉,让人半个时辰之内毒发身亡,而绿瓶里才是可以以毒攻毒的解药。我刚才听他说,就知道他是故意骗你们把红瓶里的毒药吃下去,好先干掉这位大侠,然后再趁机偷袭女侠你。还有就是这红瓶毒药吃了之后不会马上发作,所以他可以用这个法子先把你的解药骗到手!”

林寒初不禁失笑:“其实我那毒药是假的,只不过是普通的丹药罢了。那是缓兵之计,没想到要牵连到你,抱歉了。” 刘有林这才恍然,不禁摇头苦笑。林寒初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有一两个时辰就要天亮,到时候再走怕是难了,只能趁现在。他扶起于墨霄:“可惜他还是没能说出这宫中接应之人到底是谁?如今他也死了,当年太后身边的人几乎都已绝尽,这事情更难追查下去!”

“好在今日也并非一无所获,起码知道你爹和齐啸川当年的真相,你爹在天有灵也可以安息。”于墨霄安慰道。

林寒初点点头,两人准备动身,离开这大内宫城,再为下一步做打算。刚要推门,却听到背后的刘有林道:“姑娘,等等!”

“嗯?”林寒初疑惑,他莫非还有事相求?

“我想同姑娘再做个交易!”

林寒初疑惑地看着他,只听他用依然稚嫩的声音颤道:“你们不是要查高金福这些年和谁秘密来往吗?”

“你知道?” 林寒初和于墨霄两人大惊失色,不约而同道。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知道他这些年来偶尔会收到一些密信,他每次看完都会将信烧掉,极其小心。但是…”

“但是什么?” 林寒初迫不及待地追问,两只手心冒出了丝丝冷汗。

“但是有一回他烧信的时候没有烧干净,我在清理火盆的时候发现了留下的一点残片。” 刘有林道。

“你带出来了?”林寒初心中感叹,真是个精明无比的小太监。

“不错。” 只见刘有林缓缓从袖中摸出一小片黄色薄物。自从十岁被爹娘狠心卖入宫中以来,刘有林第一次觉得,命运之绳这一次好不容易牢牢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只要姑娘带我离开这大内,我便交予姑娘!”

第60章 第五十九章:宝绘

玄机子虽是一介习武之人,风雅之事并不内行,但也算得上见过不少世面,却不曾想,在东京开封安远门外永宁坊内,竟然有如此一处别苑,这里的主人有恃无恐,在天子脚下与之互攀。与其说这是一处私家别苑,倒不如说这里堪比蓬莱瀛洲之类的仙圜。他被方衍州要求站在一处老松下等候,此刻皱眉冷观周遭,只见茂盛的林木之后,依稀可以见巨石与雕梁楼阁,浮光朝霞映托之下,倒影在泛起层层涟漪的园中湖之上。夏风阵阵,松杪凌霄烂开,异卉秀荷飘香,不由得惹人沉醉。

离他几丈远的青枫下隐隐传来清妙乐声,只见有二人盘坐于树下,一位和自己差不多的道士正在拨弄阮咸,另一位团巾青服的中年文士在一旁侧耳击节,一只左手捏着白瓷酒杯轻摇而和。玄机子转头向另一侧瞧去,山石边摆出一张长桌,四五位围坐,其中一人道帽褐衣花白胡须老者,正聚精会神挥毫作画,边上两人年纪相仿的,按膝而俯视。边上小几上砧椎、茶碾、茶磨、茶研、茶臼、茶匙、茶筅、汤瓶等罗列排开,一貌美女子纤纤素手正在为众客点茶。琴韵茗香阵阵,玄机子正恍惚间,陡然瞥见更远处的湖畔一亭中,方衍州正向他招手,他一皱眉稍稍踌躇还是迈开步子走去,遥见方衍州边上坐一头戴仙桃巾,身着紫裘的老者。此人面露慈蔼,低眉颔首。他心中暗暗思忖:难道就是这个孱弱和善的老者?

他心下唏嘘,这世上有些人的风雅是用钱买来的,利欲薰心却偏要附庸风雅,有的人的风雅一定要用视钱财如粪土来衬托,可还有些人的风雅,却可以从奢靡铜臭中培出白莲之高洁,在血流成河中涤出一道蜿蜒的流觞曲水。这些景致,对如今的玄机子而言大为讽刺。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这曼妙的琴韵令人心生厌恶,而茗香也化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头晕眼花间,不知不觉已步到亭前,两侧柱上诗有云:郑虔三绝君有二,笔势挽回三百年。匾上篆书“宝绘”二字。他回神匆匆打量亭中这身处仙境的贵人,只见他右手辅扶一茶碗,左手娴熟地用茶筅击拂茶汤,手轻筅重,指绕腕转间,那碗中饽沫浮展,咬盏挂杯,渐呈浓白状。他又用汤匕清沾拨弄一番,将茶碗至于托中,轻推至玄机子面前。

“此处名为宝绘堂,承蒙东京友人厚爱,不时来陪我这糟老头子解闷。道长有礼!请坐下喝茶!”此刻玄机子凝望了一眼他的面容,的确是一张养尊处优的文士之相,虽已耄耋,但依然拥有一双极其锐利的双眼。玄机子朝茶碗中望去,只见饽沫之上,隐现一个工整的“春”字,浅浮于茶面,仿佛须臾即会散灭。那紫裘老者又道:“雪乳已翻煎处脚,松风忽作泻时声。下汤运匕,别施妙诀,使汤纹水脉成物象者,禽兽虫鱼花草之属,纤巧如画,此所谓分茶。虽只是简单的茶沫与沸水,却能在人力加以抚弄之下幻化千万,以水便可为丹青妙笔,岂不妙哉?道长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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