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被捡来的忠犬背叛后 — 第27节

正文 被捡来的忠犬背叛后 — 第27节

苏白眸光骤冷,那夜情景不受控制地纷至沓来,一股热气瞬间涌上心头,似有欢愉,似有遗憾,更多的是跳动不已、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那颗心。

男子幽深眸底倏然泛起猩红,低沉含怒的声音在慕情耳旁炸开,“慕情,你竟想让我对师兄下那种药?”

慕情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一仰,似是没想到苏白反应竟会这般剧烈,他怔愣片刻旋即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谁说要对美人下药了,”慕情挑眉看向苏白,声音中透着坏笑,“是对你自己。”

第33章 计划

苏白和端午齐齐怔住。

端午差点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被这初春的寒风冻坏了, 听也知道这个叫桃花醉的是那种不正经的药,慕情竟然还让公子对自己下?他是疯了么才会这般疯言疯语。

“你说什么?”苏白脸色一沉,再次拍案而起。

那一夜, 他用尽浑身理智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同师兄更进一步的欲望,若是再来一次, 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木制的几案在草地上本就放的不稳,被苏白这么大力一拍差点翻倒, 不过慕情这次丝毫没有被吓到, 他伸手指向地上蒲团, 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究竟想不想讨好美人了?想的话就乖乖坐下。”

苏白立在原地没有动作, 他似是纠结了一会儿,最终眼一闭坐了下去, 修长的右腿曲起, 右手随意地搭在翘起的膝盖上,比起方才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不羁和散漫。

慕情见状端起茶杯, 对着苏白笑道:“年轻人火气不要太重,来,喝杯我们西州的普洱消消火, 听我慢慢说。”

苏白冷着眸轻嗅一下, 鄙夷道:“这是熟普洱,喝多了小心燥火。”

慕情愣住,随即破口怒骂:“懂茶了不起啊!”

说着竟露出一抹得色,“燥火又如何, 我身边有的是人帮我败火, 你可就没有了吧, 你武功高有什么用,要是真和美人在一起了, 依美人的性子你怕是一辈子碰不了女人了哈哈哈哈。”

慕情越说越得意,直到苏白低沉的声音传来,“若是能得师兄倾心,苏白自不会再看他人一眼。”

慕情撇撇嘴,“一生只有一人,当真了无生趣,了无生趣啊。”

慕情正感叹着,突然感受到苏白面具下的冷意,言语一顿,这才回到正题。

“苏公子你看是不是这么个道理,你们庄主他性子冷漠,又多疑,就连妩妩那么乖巧的女孩子竟然也想杀掉,对付这种人,你就得把自己完全地敞开给他,让他占据完全的主导,降低他的戒心,他才有可能上钩。”

苏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曾经他也是这么想的,若他事事顺着师兄,师兄是不是就会渐渐相信他,他甚至曾经差点就成功了。

端午好奇问道:“妩妩是谁?”

慕情指了指身后一身粉衣的女子,“就是之前给你们家公子下迷香的那个小姑娘,美人当真是心狠手辣,对着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也下得去手。”

苏白有些惊讶,皱眉道:“她没死?”

妩妩此时也走了出来,她走到苏白面前福身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苏白漠然摆手,“你不用谢我。”

他只是不想看师兄气愤之下作出令自己后悔之事。

慕情看着苏白说道:“有哪个男人会杀自己的女人?也是因为当时你救了妩妩一命,我现在才这么掏心掏肺地帮你。”

苏白抬眸,示意慕情接着说。

慕情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办法的关键就是你不能太强,太强的人容易让人戒备,你要么让自己变弱,要么把自己的弱点主动暴露给对方。”

端午插道:“可我们公子没有弱点啊。”

慕情鄙视地说道:“所以说你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呢,你家公子的弱点不就是美人么。”

苏白皱眉,“什么意思?”

“很简单,只要你让美人知道,你喜欢他,喜欢到甚至超过了自己的性命,喜欢到你离开了他就活不下去,哪怕他暂时对你不动心,但是对你的感觉也会和从前不一样。”

苏白垂眸,过了半晌才轻声说道:“若是让师兄知道,只怕会心生厌恶。”

慕情奇道:“他不是本来就厌恶你,你有什么好怕的。”

端午:“……”

好有道理,反正庄主也不能比现在对公子更差了。

苏白低着头,闷声道:“可师兄恐怕不会信我。”

慕情唇角勾起一抹像狐狸般狡黠的笑容,“那你就让他不得不信。”

说完不等苏白回答,自顾自地说道:“你服下桃花醉,把自己衣服扒一半,然后,往美人屋里那么一闯,眼神迷离地跪在他床头恳求他帮你,说你只喜欢他一个人,只愿意和他一个人做那种事,若是他不愿意你宁愿一死也不碰其他人。”

“没有男人能拒绝的了这种请求,只要他现在不愿让你死就不得不同你嘿嘿嘿。”慕情的笑声越发猥琐。

端午:“!”这么狠的吗?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慕情描述的场景,他矜傲不羁的公子,服下那种药,皙白俊美的脸庞泛着薄红,清冷凤眸透着意乱情迷,还要克制自己跪在庄主床头低声恳求,端午惊讶地发现自己非但没觉得恶心,脸庞竟有些隐隐发烫。

见苏白没有说话,慕情只当他是不愿意,继续循循善诱道:“美人若是答应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他不愿,那最多也就是打你一顿,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挺抗揍的。”

见苏白沉吟不语,慕情从袖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喏,这本书送你,你回去可得认真看,万一美人答应了可是用的上的,第一次嘛,得留个美好的印象。”

慕情边说边上下打量着苏白,“你这身形虽然比小美人高大不少,可瞧你在美人面前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模样,估计你也只能当下面那个了。”

下面那个?苏白皱眉,什么意思。

“若是这个不行,我还有个更绝的方法,”慕情越说越激动,仿佛能撮合苏白和陆逍是他毕生心愿,“这武林中没有人能抗拒功力的提升,若是和你春宵一度便能——”

慕情话到嘴边突然僵住,他目光僵硬地看着远处,脸色突然变得惊恐,“我去,她她她她怎么来了!”

苏白和端午齐齐愣住,谁来了?

“娇娇妙妙婵婵媚媚妤妤娟娟婉婉妍妍嫦嫦姝姝妩妩娴娴妮妮嫣嫣娥娥,咱们赶紧撤!”说完不待苏白反应过来,已带着一干侍女乌泱泱地火速离开,只留下两人眼前的几案蒲团和犹飘着热气的茶具。

端午:“……”

这群人的动作看起来为何如此熟练。

“公子,他刚刚嘴里嘟囔什么呢,一大串的听也听不清楚,不会是在骂人吧。”

苏白听到身后传来细微声响,回头看去,远处不知何时走来了三五个人,隐约能看到为首的是两名妙龄女子。

苏白不欲同人多打交道,当下说道:“端午,我们走。”

两人刚走出没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女子声音,“公子且慢。”

苏白皱眉回头。

一女子着鹅黄色锦裙亭亭玉立,容貌白皙俊秀,温声说道:“小女冷幼微。”又指着和她并排而立,看着年岁稍长的女子,“这是家姐,冷安竹。”

苏白漠然颔首。

冷家共有三位公子,大公子冷千山武功最高却已成婚多年,二公子冷白衣已和陈家订婚,最小的小公子冷吟松方才上台却输给了他,难道冷家两位小姐因此来找他麻烦?

冷幼微却突然充满怒气地说道:“苏少侠,方才那落荒而逃的人可是慕情?”

苏白挑眉,“冷小姐找她有事?”

冷幼微姣好的容颜逐渐狰狞,“找他自然是事的,不过既然他自己跑了,这次就算了,不要让我再看到他!”

说完声音又陡然温柔下来,“苏少侠今日好生厉害,一条流光在手从正午一直打到天黑,就连三哥都不是你对手。少侠的内力当真像大海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让其他人徒然升出股无力感。”

“小姐谬赞,若是没有其他事,在下告辞。”他对慕情和这冷小姐之间的事情毫无兴趣,对他人的称赞更是毫无波澜。

“公子且慢,”一旁的冷安竹突然挽留道,“既然遇见了,小女有一事想告诉苏少侠。”

见苏白没有接话,冷安竹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说道:“温韫这个人太过要强,不适合娶回家做妻子,公子不如考虑考虑冷家,若公子愿意来冷家,温家能给的冷家只会给的更多。”

苏白淡淡瞥了冷安竹一眼,面具下的凤眸喜怒难辨,他像是没有听到冷安竹的话,冷道:“告辞。”

说完再也不顾身后女子的连声挽留,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这人怎么这样!”冷安竹一脸嗔怒,“他竟敢这样对我?他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冷幼微不置可否地说道:“二姐你过来不就是想拉拢他的么,以这位苏少侠的武功,看不上冷家不是很正常。”

“可,那我也是女子,他怎么能对我这般冷淡?难道他当真喜欢温韫那样的女子?”她出身相貌俱佳,还是头一次遇到对她如此冷淡的男子。

冷安竹看着苏白阔步离去的背影,愤恨地说道:“他一直戴着个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也许就是因为长相粗鄙丑陋,”冷安竹露出抹得意笑容,“就让给温韫也无妨。”

就是此人武功造诣恐怕已不在大哥之下,这等人才当真是便宜了温家。

冷幼微低声说道:“恐怕不是。”

方才她可是看见苏白和慕情相谈甚欢,慕情那厮生性爱美人,荤素不忌,就连说话都只会和貌美的人讲话,瞧方才他那热切模样,想必那苏白的样貌很是出众了。

“不是什么不是,你不是听见那些姑娘们都在说他好端端地在脸上戴个面具,定然是为了遮挡与其武功不匹配的丑陋面貌。”冷安竹怒道。

冷家两位小姐的议论苏白毫不知道,他似有心事,一直闷着头往外走,直到快走出月灯阁,才低声问道:“端午,你说喜欢上男子是不是很奇怪?”

端午摇摇头,“是有点奇怪,但是能接受,毕竟铜锣巷里就有全京城最大的南风馆,我不能理解的是公子您竟然会喜欢陆逍那样的男子!”

“他除了长的好看些,救了您几次命,还有什么好的。”端午是真的想不明白,“当时老爷想让您和国公府的千金定亲您不肯,跑到这偏僻的锦州来,追着个男人身后跑?”

提到往事,苏白眸光暗了下来,低沉声音中透着无奈:“那哪里是定亲,卖孩子而已,新旧势力的联姻,我不过是圣上手中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

苏白说的端午丝毫不懂,只好问出自己憋了很久的问题,“公子您是怎么喜欢上庄主的?”

苏白怔了怔,旋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最初知道自己心思时我也很惊讶,可后来渐渐想明白了,既然喜欢就要争取,可我敬他如神明,又如何舍得勉强他半分。”

“从小都是别人追着把东西送给我,我从没有想要过任何东西。”

苏白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唯独这一次动心,却是这般艰难。”

见苏白沉吟不语,低垂的右手却还一直攥着方才慕情掷过来的书,端午忍不住问道:“公子,您不会真准备那样做吧?”

苏白脚步顿住,他似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低声道:“自然不会。”

似是觉得自己语气不够坚决,他补充道:“慕情性情不定,甚至曾想杀了我,他的话自然不能信。”

端午这才如释重负般地放下心来,若是公子当真信了那慕情的鬼话,堂堂相国公子和南风馆中的小倌有何区别。

不过,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他凝神思考,旋即惊恐地发现,公子说他不会那样做,只是因为慕情的话不可信,可难道不该是因为,这样做本身就很离谱么?

借着云层中透出的最后一丝光亮,他转头看向苏白,却发现一身黑衣的矜傲男子,以微不可察的动作将手中攥着的小册放入了怀中。

端午瞬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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