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 第48节

正文 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 第48节

李无廷被他一口一个“喝药”搅得头昏。

“行了,出宫。”

·

宁府主屋里。

宁如深腰间刚上过一次药,只穿了件小衣,身后搭了层薄被。

他正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喊,“宁琛!”

紧接着就看耿砚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怎么回事,听你管事说你受伤了?我叫了几个朋友,还说来找你出去玩的!”

宁如深捂了下耳朵,“小声点…你们玩什么?”

耿砚,“我们一起浪。”

“……”宁如深松开耳朵,“什么?”

他是不是没听清。

小犬在说什么危险的话呢?

耿砚,“浪啊!就是泛舟,不是你教的?”

宁如深张了张唇,看着他失语。

耿砚没注意到他微窒的神色,继续合计,“现在你受伤了,也浪不了了。对了,你伤哪儿了,怎么伤的?”

宁如深从善如流地放过这个话题,“腰上,被撞的。”

“嘶……我看看?”

耿砚说着探头,双手掀起他薄被边缘。

一阵凉风蹿进来,宁如深抖了下,“你还是……”他正要让人放下,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动静,接着门外的光线暗了下来。

前方响起细细急急的两声:吭吭!

宁如深心头一撞,猛地抬头——

只见李无廷负手立在门口朝他这边看过来,身旁是疯狂使眼色的德全和噤若寒蝉的严叔。

隔着小半个房间,视线相撞。

“……”

床边的耿砚迎着那道目光,手莫名一抖,又把薄被给人轻轻盖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耿砚(瑟瑟发抖):为什么每次找你都能碰到圣上?

李无廷(淡淡):同样的问题,朕也想知道。

宁如深:……

第25章 好什么?

宁如深望着门口的李无廷, 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无廷怎么亲自来了???

他转眼又看到后面的拾一。拾一对上他的视线,点了点头。

宁如深,“………”

你点个毛啊!

他瞬间了悟, 简直一言难尽:

让人帮他请个假, 直接请到御前去了!

这事儿办的……难怪会从“御前锦衣卫”变成“前锦衣卫”呢。

宁如深怔然地调整着心绪。

一旁耿砚哆嗦地行了个礼, “臣、臣参见陛下!”

李无廷扫过他,“不必多礼, 也算常碰见。”

耿砚心里尖叫:那可太常碰见了!

李无廷收回视线,又看了眼刚放下的薄被,随即抬步走进屋中。

严敏赶忙搬了张凳子放在床头。

李无廷走过去, 掀袍落座。

宁如深这才回过神, 忙撑起身来见礼, “臣, 参见陛下……”他身上只着了件轻薄的小衣,起身间襟口垂落下来,一片玲珑霜白一览无余。

李无廷眼皮飞快地耷下, “免礼。”

宁如深趴在枕上,正对着李无廷。

刚刚耿砚来时嚷得他耳朵痛,又只站在他侧面, 他还没注意——

这会儿面对李无廷,他后知后觉扯了下身后的薄被, 丝滑的被面松松拢在他肩头。

宁如深拉好被子看去,“陛下怎么来了?”

李无廷这才将目光重新移回, “听说宁卿重伤, 还不吃药。朕来见识见识, 看宁卿是如何自愈。”

“……”拾一, 你很好。

宁如深轻轻狡辩, “是‘先’不吃。”

“那过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吃了。”李无廷不信他的鬼话,侧目瞥见床头静置的药碗,吩咐道,“去把药热上。”

杏兰立马端着药碗下去了,“是!”

宁如深,“……”

药很快热好,重新端回来。

宁如深眼看着杏兰端着那黑黝黝的一碗走过来,没忍住抖了下。仗着床头还坐着李无廷,直往人身后躲。

他满眼抗拒地朝杏兰摇头:

红花,小桥,老婆婆!

杏兰一时手足无措,“大人……”

正犹豫着,一只手忽然伸来将碗端走。

宁如深:?

李无廷端着药碗,低眼看向他,“往哪儿蹿?”

被无情点破的宁如深:。

李无廷,“怎么,朕亲手给宁卿端着,宁卿也不喝?”

旁边德全立马笑着打圆场,“哎哟~宁大人这一动不动的,是在心里谢谢陛下呢!”

宁如深:……我谢谢你们一大家子了。

热腾腾的药碗静搁在眼前。

头顶还落下李无廷好整以暇的视线。

宁如深酝酿了下,随即攥紧枕头,视死如归地凑了个脑袋过去,含住碗沿小口咕嘟……

几步外,耿砚吓了一跳!

陛下说“端”,你还真敢让人端着往上凑!

他心惊胆战地偷瞟了一眼。

却见端碗的人似乎并未介意——

李无廷垂着眼睫看人喝药,端药的手很稳,甚至体察地配合着宁如深喝药的速度微微抬手。

趴在枕上的人乖乖凑在他手边喝药。

恍惚间,李无廷竟觉得自己像在喂猫。

热过的药汤苦味更浓。

宁如深咕嘟喝了几口,感觉酸苦味直冲天灵盖,又隐隐看到了老婆婆在朝他招手……

他睫毛颤了下,没忍住拿舌头顶开碗沿,偏过头缓气,“苦…陛下,苦……”

李无廷端着碗,“一口气喝完,不然更苦。”

宁如深喉头咽了咽,泪眼婆娑地朝人望去,对上那张铁面无私的脸,又深吸一口气凑上碗沿把剩下的药喝完了。

一碗药终于苦大仇深地喝完。

杏兰端走药碗。

鉴于圣上还在跟前,她不好拿水让宁如深漱口,只能拿了点蜜饯来,“大人请用。”

宁如深泪汪汪地接过:

太好了,要拿舌头去舔!

在他含住蜜饯回魂的这小片刻,李无廷坐在他跟前,拿手绢细细擦过指尖沾到的药汁。

“怎么撞到的,马跑来不知道躲?”

“臣,就是躲的时候撞到推车了。”

“……”

李无廷默然地看向他。

宁如深想到那口百家饭,又试探开口,“陛下,是庾家。”

“嗯。”李无廷不轻不重地应道,“宁卿觉得,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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