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春动莲房 — 第52节

正文 春动莲房 — 第52节

第41章

陆道?莲有意将自己身份贬低, 如此就衬得宝嫣好像那等贪图富贵,虚荣的世家女。

宝嫣敢发誓,她当真从未因一个人身份低微而瞧不起他。

她那天说的也是气话, 明显陆道?莲是上心了。

若是他现?下好好同她讲, 宝嫣还觉得自己该惭愧和他认个错,如今被他这么一乱来, 宝嫣深感冒犯。

她就是一张白纸,所有经历过的事, 都是陆道?莲带她体验的。

宝嫣何曾自己挖掘过, 他想让她活, 她便活。

想她死, 她便死得透透的。

可是这般作弄她,哪里有珍贵的味道??

他说的话, 不过是哄她的,拿她当玩意,专门?明嘲暗讽骗她的谎言。

宝嫣认清了, 也被他整得委屈害怕地哭了。

她不再阻拦他, 确实?红着双眼难过地看?着陆道?莲,柔软的唇瓣缓慢而虚弱地控诉道?:“你好坏。”

“你对我?一点也不好。”

“你欺我?, 就是看?我?小,看?我?是弱女子, 打不过你。”

“我?就因为?那一次, 说了不好听的话让你听见, 你便这般大力折磨我?。”

“还说得这么珍重,要不是那就是一串平平无奇的佛珠, 我?还以为?,你给?我?的是你的命。”

“你凭甚么?”

“凭甚么坏成这样?”

她伤心埋怨他, 因着情?绪上过于羞愤,控制不住地挥起软绵的拳头在陆道?莲的胸膛上捶打。

像那些与自个儿没用的丈夫发生口角的市井泼妇,还动?用上了修剪的十分干净的指甲掐他、抓他、挠他。

陆道?莲本是抱着教训她的心思,才没有手下留情?,可是娇艳的新妇的反应,却是叫他心思狰狞如春夜里的公猫。

他最爱看?的竟不止是她斯文秀气,端庄做作的样子。

还有此刻没了仪态,活像还在闺中闹脾气的模样。

那一刻他根本不想做人,只想用猛禽之间的方式,解决这只撒野的母猫儿。

他不解释佛珠的不平凡。

如同和宝嫣怄着一口气,谁说真话,谁就得输了。

陆道?莲怎会输,他说自己身份低微,那都是故意糗她的,他真正的身份说出来反倒会吓她一大跳。

可他又为?何要宝嫣知?道?。

就让她这么以为?,强占她的是比她夫婿要卑微不受喜爱的兄长?。

更当他是因为?晏子渊,在报仇。

在掐下去,他身上脖颈处也没有几块好看?的肉了,抓住那只细白柔嫩的手,陆道?莲攥得紧紧的,狠声玩味地问:“想要我?的命?”

她哪里说过这种话,宝嫣当真受不了他的倒打一耙。

“我?不要,我?哪里说要你的命?”她秀眉紧蹙,手腕被拽得生疼。

陆道?莲跟犯了病似的,宝嫣觉得就很像她在金麟见过的药堂里的失心疯的病人,他还追着她问:“若我?偏要你要呢?”

宝嫣傻了,连异物?的存在感都忽略了。

哪有强迫别人要他命的,疯了不成?她一脸嫌弃,哪怕那张脸再俊秀绝伦,她都想将它打到?一边儿去。“走开。”

“我?才不要你们儿郎的命,我?可不想作孽。”宝嫣还想为?自己这入了魔的后半辈子,积点福,多攒些福运,去见阿母和阿兄。

万一作了孽,带去坏运气可怎么办?

她嫌弃的眼神像看?一条臭虫,可她面前的人这么半天了,他还衣衫整齐的模样,反观她叫饱读圣贤书的大贤者们来了看?见。

恐怕都有碍瞻观。

这不公平。

凭什么她受尽欺负,他还兀自好好的?半点没受损?

宝嫣挣拽他的僧袍衣襟,“你怎能比我?整齐。你脱,你脱。”

陆道?莲不知?道?她又发什么疯,可是能引得端庄秀丽的世家新妇这般不顾斯文地凑近,他也乐得她对他亲自动?手。

陆道?莲:“你现?在,就是在要我?的命。”

他在宝嫣扑上来那一刻,顺势倒下,瞬间局势被扭转。

宝嫣哪知?道?他一句别有深意的调笑话,竟是这么个道?理。

她越是主动?,他占的香瘾便越多。

如此触犯清规戒律,可不就是要了出家人的性命。

宝嫣得知?他又去深挖了那串珠子,终究是抵不过自个儿在人家手上,只能哀哀地软下来。

识相?地向面冷心硬的陆道?莲求饶:“陆郎,陆郎。”

她是遇强则弱,态度翻天覆地的变了。

宝嫣从前是个榆木,如今自个儿倒也慢慢悟出来些道?理,榻上儿郎们说的任何话都别当真。

她越哭,他便越是高兴。

她哭得好大声,像天地之间只能以他为?依靠,他便越不会手下留情?。

唯有讨好,解语花般地哄着。

任他冷性冷情?,也期望有人对他知?暖知?热。

宝嫣还是第一次这样去哄一个比她大几岁,禽兽不如对她很凶,有时又施舍几分温柔的郎君。

“阿嫣不想要陆郎的性命。”

“愿祝郎君百岁,千岁,万万岁。”

她将额头贴上去,乖顺的宛若是一场不同寻常的美?梦。

这只母猫儿——

陆道?莲炙热而认真地盯视着她。

“郎君帮我?那串珠儿,拿出来好不好?”

“你不是说它珍贵,换个地方,我?一定把它藏得好好的。”

“别,别像如今这般,糟蹋了它。”

榻上的女娘无师自通地学?会以柔克刚,手指在胸膛画圈,嘴唇跟着贴过去。

久等不到?陆道?莲的回应。

宝嫣稳住狠狠颤动?的心,换了句话道?:“我?不想要它,我?想要你。”

“把它换成你的,好不好?陆大郎君。”

勾人。

她特意将他称呼得那般勾人。

陆道?莲直勾勾地凝视着在他跟前献媚的她,最好的反应便是将她按在怀中,引到?地拉起她的手:“自己拿出来。”

宝嫣听得呼吸一窒,从陆道?莲眼中得出确切的含义。

他就是想看?她出手,让她自己动?手。

说罢,陆道?莲便躺下好整以暇地欣赏起她的窘状。

宝嫣不得不鼓起勇气拼一把。

她背过去,想着不用对着那张颇有姿色的脸,就不会有什么羞涩的想法。

但当她背过去时,才发现?盯着她的眼神是那样不可忽视。

自己去取的怪异感更加充实?,冷不丁的一只手拍了拍她,宝嫣措手不及回了下头,便再难以躲开。

在那双深谙的眼也不眨直视她的眼睛中,宝嫣顿生一种别样的情?愫。

她以为?他会取笑她,目光多少会透着些许不堪。

事实?上,对方不过是突然起身,坐在她身后朝着她耳根沉声淡淡说了句“真是要人命的身子”。

低沉的嗓音如同线香中飘出的烟雾。

宝嫣如坠云端。

她觉着自己好怪,怎地就像蜡烛,一下就着了起来。

他呼出来的热气,让宝嫣脖颈连着后背具是一酥,连腕子都变得软绵无力,五指握不成拳。

甚至因为?那心底流淌的陌生感觉过于汹涌,她害怕地停下了。

更为?脆弱地望着支撑着她,显得那么高大危险有依靠感的陆道?莲。

她夫婿的亲兄长?。

这个姘夫,还在眼眸深邃地旁观她的丑相?,半哄半问地说:“要我?帮你吗?”

“我?看?你行?动?实?在艰难。”他这时勉为?其难地勾了勾嘴角,独有一种俊俏郎君背着人使坏,铁手摧花的不羁味道?。

他很为?她考虑地说:“其实?不拿出来,让它一直藏在那,被泡着。”

“也许过一段日子,还会被蕴养得更加圆润光亮。”

“说不定,还会沾染到?你的体香。”

宝嫣耻辱地轻轻闭上眼。

她摸索到?陆道?莲就在附近,离她不远的大手,拉住他,认命的,语调越发柔细道?:“你帮我?,我?要你帮我?。”

她不想自力更生了,那幽微的佛香,让她有迷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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