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暧昧狙击 — 第47节

正文 暧昧狙击 — 第47节

“就在楼下了。”姜烯从冰箱拎了两个榴莲跟一袋猕猴桃。

“到楼下了?”董酥白看了眼连准备工作都没做好的饭菜,轻啧一声,“约在这个点你也不早点跟我说,饭都没弄好,人家来了我们多怠慢。”

姜烯掐着表毫不在意地笑笑:“没事的哥哥,都是熟人。”

董酥白闻言愣了愣,什么熟人?

姜烯没给他答案,只是没几分钟后,门铃就响了。

曲清北两手提满了东西朝屋内探了个头,玄关就在厨房正对面,他一眼就看到穿着围裙切菜的董酥白。

居家短裤配白t,他跟在董酥白身边这么久,什么精致盛装的模样都见过,今天猛地看见这身打扮,顿时有种自己捧在天上的神仙卸下一身仙力下凡团聚的感觉。

董酥白平常就够温煦了,但现在更甚。

“哇塞,竟然是董哥亲自做饭啊。”曲清北瞪圆眼睛,换好脱鞋啪嗒啪嗒就跑进厨房,“有口福了有口福了,还有这么多硬菜。”

鱼刚上锅蒸着,董酥白洗干净手,闻言好笑道:“来我家还带这么多东西?”

“那是,礼数到位嘛。”曲清北把东西码在鞋柜上,姜烯也刚好走过来。

董酥白看两人一副商量好的表情,挑起眼尾懒洋洋地朝姜烯质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我助理私混到一起去了?来家里还只跟你说?”

姜烯无辜地勾着嘴角:“我都说了我看起来比较平易近人。”

董酥白拉长音调“哦”了一声,视线转向曲清北:“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很凶?”

“我可没说啊,董哥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我结交过最好的艺人。”曲清北立马撇清关系,誓死不背这个锅。

姜烯削好一个猕猴桃喂给董酥白,笑的勾人,一本正经地分析道:“哥哥不是凶,哥哥只是平易近我。”

董酥白被他这些时不时冒出来的情话弄的哭笑不得,曲清北相当自觉地捂住双眼,只留了两个指缝看姜烯在他董哥嘴上啄了一口。

董酥白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人,脱下围裙:“行了你们俩,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过来肯定有问题。”

煤气灶上两个坑全被占用了,一个蒸鱼,一个煲汤,他暂时得了空闲。

把两人推到客厅,往沙发上一座,开口问道:“说吧,什么事还不能提前让我知道?”

姜烯抱着酥饼揉它的肚子玩,意味深长地看了曲清北一眼:“是清北让我帮他一个忙的,帮他喊上居南一起过来。”

“居南也要来?”董酥白有些吃惊,他可一点没跟自己说过这事。

“是我让姜烯先别告诉你的,学长这会儿应该也快到了。”

曲清北期期艾艾地扣着掌心,突然抬起头走到客厅中心,刚好跟董酥白面对面。

他像个准备跟家长坦白秘密的孩子一样,先是搓了搓衣角,还没开始说话就胀红了一张脸。

“董哥,我不想瞒你了。”他咬咬牙,眼一闭心一横地小声说道,“……我其实一直都喜欢学长,但我跟他职业差别太大了,我如果不主动的话我们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

“所以我来公司入职,其实就是想离学长近一点。”

他边说边低头,等最后一个字从嘴里跳出来,就只剩一个头顶对着董酥白。

姜烯看他这样属实想笑,但考虑到现在场合比较严肃,还是憋了回去。

董酥白端详了他几秒,在人彻底红成熟虾前淡淡应道:“我早知道了,你表现挺明显的。”

是去当卧底都要第一个被击毙的程度。

他问道:“你让姜烯喊居南过来就是想见他一面?”

曲清北怔怔“啊”了一声,摇摇头:“我是想跟学长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董酥白多少有点好奇,姜烯也凑了只耳朵过来。

“我之前跟学长表明过我的心意,但他觉得我是一时兴起拿他开玩笑。”曲清北提到这事语气带了委屈,“我就是想跟他说清楚,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董酥白觉得也是,因为双方都闭口不谈造成的遗憾自己也经历过,便继续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跟居南说?”

曲清北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一张对折的清单展开,一一念给他听:“我订了一大束玫瑰花,跟快递员定好了五点二十再送到家门口。”

“还准备了一张银行卡跟一会儿讲话时要用的背景音乐,我昨天又去定制了一款对戒,但是师父那边说今天赶不及,最快也要明天。”

“然后我还做了一份关于同性恋的测试题,我是满分,我都打印下来了。”

董酥白从他说到背景音乐那块脸上表情就绷不住了,看着他递来的测试题,跟哑巴打官司似的半天才磨出一句话:“……你拿这个是要干什么?”

曲清北攥着纸张眼神坚定:“我要告诉学长我真的不是直男。”

“……清北,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曲清北转头看了眼姜烯。

董酥白也跟着斜眼看过去,顿时心知肚明,沉默了许久才喊了他的名字:“姜烯。”

“哎。”姜烯扯着嘴角笑了笑

董酥白语塞地按了按眉心:“你不要再在网上看那些奇怪的东西了。”

第68章 “什么人会吃这一套?”

久远又熟悉的记忆接连涌上脑海,周围的景物仿佛一瞬间倒转回董酥白还在上大学的时候。

那会儿的姜烯对谈情说爱这四个字的感悟只能说是相当低,他自己没经验,身边也没个参照物。

朋友个个都是孤家寡人,别说谈恋爱了,证书、奖杯、荣誉,什么都摸够了,就是没摸过女孩子的手。

在姜烯的认知里,他跟董酥白从还光着屁股尿床的年龄就在一起了,由此种下的是因,从而后面两人感情结下的果就是宿命中注定好的必然事件。

没什么好稀奇的,天注定陪在他们身边的只能是对方。

生活里的姜烯如鱼得水,可感情里的姜烯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从不吝啬付出,也知道怎么对别人好,只是对于自己跟董酥白这种关系,他分不清哪些惊喜跟仪式感是什么时候必须要有的。

董酥白其实不在乎这些,比起轰轰烈烈的张扬他更喜欢细水长流的日子。

但姜烯不是这么觉得。

他总觉得俩人间少了点新鲜刺激,也觉得自己欠了董酥白一个正式的表白。

于是在那年的10月14日,董酥白下课回到宿舍,眼前就出现了他即便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又尴尬又感动的场面。

他们跟学校申请的是双人间,门一推开,玫瑰花的清香顿时扑鼻而来。

床上、楼梯上、阳台上,基本能看见的地方都被插满了各种颜色的玫瑰,宿舍俨然被打扮成一片价值不菲的花海。

卡在电风扇上的礼炮“砰”一下炸开,还没等董酥白反应过来这是要唱哪出,姜烯就换了套不知什么时候买来的西装,叼着一朵花斜身靠在阳台门边。

舒缓轻柔的音乐慢慢溢在宿舍里,董酥白看了眼地上的音响,全身肌肉好像都进行了一场小规模的蠕动,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姜烯轻笑着从花束里看似随意地抽了一只,拨出里面的戒指,连带那张金额吓人的银行卡缓缓递到董酥白面前,借着音乐的节奏当面给他背了一套煽人泪下的誓词。

整整念了五分多钟后,姜烯才弯起眉眼问他:“哥哥,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董酥白当时觉得这种感觉很中二,但他不想,也不愿意扫这场兴。陪着他把后面安排的流程逐一走完,心里则是默默谢天谢地,还好这家伙没奔放到把心思动在操场上。

曲清北本来是一副信誓旦旦势在必得的样子,一眨眼的功夫看面前两人的表情各有深意,一时像是被临头泼了一桶凉水,心里刚燃起来的斗志瞬间给扑得一点不剩。

他看着自己精心挪列的清单,丧气地垂下手:“董哥,你觉得我这样能成功吗?”

“我在池涴只认识你们几个朋友,这种事是很重要的大事,有你们作证才显得比较正式,不会让学长觉得我是在敷衍他。”

董酥白敛回思绪,神色略微一变,意味不明地笑道:“不出意外,可以的。”

曲清北显然没从他的话里得到半分安慰,泄气地坐回沙发上:“其实我连学长对我是什么想法都不知道,这样把他叫过来……会不会像在性骚扰?”

“你只是想告诉他你对他的感情而已,这怎么能是性骚扰。”姜烯端着酥饼的爪子在他肩上拍了拍,“如果你跟他说完之后,他明确表示拒绝了,你还要去招惹他,这才是你说的性骚扰。”

曲清北拿枕头盖住眼睛,长长叹了声气。

董酥白忍笑地朝钟表扫去,时间差不多了,倒了杯椰汁一口灌下,起身回厨房继续做剩下的菜。

曲清北仰着脖子靠在沙发垫上,又跟姜烯辩论了几个来回,眼看就要分出高下了,大门却在此时咯吱一响。

两人辩题里的中心人物提着两箱猴头菇推门进来。

“你们在家连门都不锁啊?就不怕入室抢劫?”

董酥白抽空看了他一眼:“就等你了,进来记得把门带上。”

居南热得出了一身汗,随手拉上门,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跟董酥白讲,一进屋就直奔风扇对着吹。

冷风催促汗液蒸发带来一阵刺骨的凉意,很是提神。

曲清北让他吹了一会儿,才拽着他的衣角往后扯:“学长,吹一下就好了,久了容易感冒。”

“小清北懂的还挺多。”居南抽了张纸巾贴在脖子上吸汗,“你们约的可真是时候,我这周刚好就这么一个下午的假期,本来还想蒙在被子里睡他个天昏地暗。”

姜烯朝客厅角落扬了扬下巴:“充气床垫,你要睡一会儿自己去打气。”

居南嫌弃地“咦”了声:“男人的腰是很重要的部位,我才不睡那个胳腰玩意儿。”

曲清北闻言下意识地朝他腰身看去,居南的穿搭一贯都是精致得体,可能源于他本身就是富家子弟的关系,哪怕是一块破布套在身上也能穿出镂空的高级感。

冰丝衬衫被汗液浸透,躯体还是要在若隐若现蒙了层薄纱的状态下才更性感。

曲清北怔愣住,脸上不用触碰都能断定到肯定是在发烫,他赶紧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回来。

厨房剩下的都是些炒菜,该用的配料董酥白早就准备好了,用不了多久从扬声喊外面的几个闲人进来端菜。

曲清北就像被按下了命令开关,猛然从沙发上弹起来,逃一样的溜去厨房。

大大小小的碟子总共十几个,年轻人的聚会用不上餐桌,几人都默契地把东西摆在茶几上,从柜子里翻几个垫子就算是座位。

姜烯见缝插针地开了四瓶啤酒,居南接过董酥白手里的鱼汤,嚼着猕猴桃含糊不清地问:“你们喊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吃顿饭吧?”

他这段时间可没干过什么能配上这顿饭的好事。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没一个讲话的。

居南疑惑地看向他们,一筷子青菜放在碗里半天没吃:“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别大眼瞪小眼了,说吧,又给我捅什么篓子了?”他指关节沿桌面挨个敲了遍,“只要能用钱应付的,我都给你们解决了。”

董酥白舀了碗鱼汤给姜烯,把问题推还给曲清北:“是清北有事跟你说,让我们喊你过来聚聚。”

曲清北嘴里的牛肉还没嚼烂,听到这话一张脸霎时间通红。

他心里担心大家会因为接下来的事闹不愉快,本来是想安安分分吃完饭再说的,现在对上居南稍显吃惊的目光骑虎难下,扣着碗缘讷讷地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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